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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民风淳朴安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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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的目的地是文纳多的首都安匕士,一座连摇滚乐都流淌着悲伤基调的城市。

佚彩初来乍到,学习生活还算愉快,除了某位口音奇特的教授,授课内容需要用录音笔复盘几遍才能猜出一二。

佚彩很快在一个环境不错的公寓安顿下来,用陶夭的话说,周围静得像是被流放了。

选择住在那里的原因之一,是学习小组里有个叫波琳娜的腼腆姑娘偷偷告诉她,曾经有留学生因深夜用菜刀解剖排骨发出巨大噪音被邻居举报。

佚彩第一次坐安匕士的红皮巴士,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街景晃晃悠悠地滑过车窗,昏昏欲睡的佚彩被人推搡着醒来。

一个雀斑脸,一个鲻鱼头,一个门牙烂了一半。

雀斑脸看着面善,行为却相当不友好。佚彩感觉在哪见过他,但一时想不起来。

三个男生嘻嘻哈哈地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对着佚彩兜头浇下。司机目不斜视地驾驶,巴士上零星坐了几个乘客,各忙各的,对此熟视无睹。头发灰白的大鼻子老头把玩着自己的黑色雨伞柄,仿佛上面镶刻着什么稀世的宝石。一对夫妻扭头看向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灯,低声交谈着趣事。

佚彩拨开湿淋淋的头发扫了他们一眼,在冲突升级前径直下了车。三个男生可能觉得佚彩平静的反应太过无趣,用响亮的口哨声“欢送”落汤鸡,烂牙仔顺手把嚼过的口香糖粘在她的背包上。

“咔嚓。”

【道德值-5】

【道德值-5】

久违的提示音令唐栖迟有些茫然,指尖错落的优雅乐章混进了尖锐高亢的乐音。

“张亭晚怎么了?”唐栖迟眼中掠过寒意,质问系统,“你搞的鬼?”

经历了哈克乌伊和木偶学院,张亭晚的道德值已然下降到了70,经刚才一遭,更是来到了岌岌可危的60。

“现在倒是积极,还以为你已经打算放弃这个世界了。”唐栖迟从系统冰冷的电子合成音里听出了嘲讽。

唐栖迟知道佚彩已经抵达文纳多,却暂时没有与她见面。他太阳穴隐隐作痛,手里的乐谱无意识地揉成一团。

“我知道你们不满我消极怠工,但别忘了,她的道德值太低,我会死。”

唐栖迟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如果张亭晚的道德值降到50以下,这个副本会崩坏成类似于他以往通关的求生副本吗?该说是系统的傲慢么,竟然迟迟没有意识到张亭晚这个脱离了系统控制的任务目标的危险性,唐栖迟也乐得为她遮掩。

张亭晚会变成最终的boss吗?那他的死法一定很精彩。

可也很有趣,不是吗?

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在脑子里打架,唐栖迟解开领结,松松挂在领口,又干脆整个扯下,拨通辗转要来的联系方式。

第一声就接通了,对方没有打开摄像头,呼吸声很轻。“很忙。什么事?”

哈克乌伊的朝夕相处不算全无用处,张亭晚的好感值和杀意值都攀升到了50。

“最近没有演出,想出来透透气。”唐栖迟蹩脚地邀约,茶色眼睛似乎透过一片漆黑的屏幕与她对视,像故作乖巧的大型猫科动物。

唐栖迟眼窝深邃,五官线条分明如刀削斧凿,宽肩窄腰,是标准的西方美人骨相,多数时候给人以只可远观的距离感。现下穿着质地柔软的丝质衬衫,领口潦草扯开了两粒纽扣,露出一截精致白皙的锁骨,中和了过于富有攻击性的美。

佚彩单手调亮屏幕,看见了他微红的耳尖。晚上有雨,但佚彩没有拒绝,听完时间地点就干净利落挂断了电话。

唐栖迟听见电话那头隐隐传来某种沉重物体被拖行的声音。

昏暗的巷口烟雾缭绕,弥漫着刺鼻的烟酒味。电路老化的路灯时明时暗,在巷口第三次陷入黑暗时,一切归于寂静。

雨落在凹凸不平的灰砖地上汇成水洼,几片叶子打着旋,像一团泡发的枯叶蝶。

佚彩如约而至,发尾带着水汽。

唐栖迟穿着一套白色西装,头发全部向后梳起,肆无忌惮地显露颀长的身材和俊美的样貌。明明雨势不算小,他的西装外套上却没有溅落一点污渍,白得晃眼。

霓虹灯映在光滑的石板路面上,像蜿蜒的彩带。

唐栖迟撑着宽大的雨伞,递给她一束包装精美的紫色厄瓜多尔玫瑰,手腕萦绕着若隐若现的木质香气。“很高兴你愿意赴约。”

任谁看了都能感觉到这是一只正在开屏的白毛孔雀。

好歹这次是自己买的花,不是借花献佛,哦,劫花献佛。佚彩干了点缺德事,急需见一位道德底线比她更低的人渣寻求心理平衡。“……谢谢,转人工。”

“什么?”唐栖迟有点没听懂。

起风了,佚彩一手捧花,一手擎雨伞,有些不方便。伞下的空间足以容纳两个人,显然某人有备而来,但佚彩不按套路出牌,“你帮我拿着花吧。”

比起唐栖迟这个下雨天还要一身白西装的装货,佚彩的打扮十分低调。几个路人朝她致以善意微笑,还竖起大拇指,把唐栖迟当成了佚彩养的貌美小白脸。

佚彩装作语言不通,结果唐栖迟尽职尽责地充当翻译,“他们说,你挑花和挑人的品味都非常不错,我看起来很贵……”

佚彩对安匕士民风的热情奔放有了新的认识,玫瑰花有些烫手。

趁佚彩还在犹豫,唐栖迟自觉地举起伞隔绝雨幕:“拿着吧,玫瑰无罪。”

佚彩没有拒绝,淡淡扫了他一眼。

玫瑰无罪,那么执意走近我的你,是有罪的吗?

为她打伞这种事,唐栖迟在哈克乌伊不知做了多少次,他几乎忘了自己在做攻略任务,只是凭着本能靠近,同行的习惯悄无声息地腐蚀着这位孤狼玩家。

佚彩后知后觉意识到唐栖迟是个名人,这么大大方方在街头露面,幸亏刚才没被认出来。

她给唐栖迟扣上口罩,唐栖迟一头雾水地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低头方便她动作。之前在哈克乌伊,她也是这样遮他脸上的疤的。

“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被拍。”

唐栖迟表示她的担忧不会成真,他认真强调,“安匕士是我的家。”

“所以呢?你老家狗仔会帮忙打马赛克?”

唐栖迟一愣,唇边笑容渐盛。“当然不会,但他们会把我们拍得像一对杂志模特。”

系统对谈情说爱不感兴趣,只在乎好感数值,很快切断了线路。最近唐栖迟这边的任务太过平淡无趣,它更愿意连接其他闯关场面血腥刺激的玩家。

感受到监视撤离,唐栖迟如释重负,“放轻松,安匕士的摄像头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多。”

……明明他才是紧张的那个,佚彩没有戳穿。“吃冰激凌吗,我请客。”

“谢谢。”唐栖迟挑了甜度最高的巧克力口味,四平八稳地表达惊喜,“这是我第一次吃冰激凌,很好吃。”

唐栖迟品尝得很专注,像一个背着家长偷偷买了棒棒糖、躲在角落里舔舐的孩子。他厌倦了监视与桎梏,为了获得自由的礼物,聪明人会有所动作,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样显得你跟着我混的时候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佚彩舀了一勺手里的白色冰激凌。“尝尝?”

看着就是普通的奶油冰激凌,“好吃吗?”

“我还没吃呢。”

“让我试毒?”唐栖迟似笑非笑,但很利索地叼走勺子,眉毛立即皱了起来。

浓郁的酸涩滋味在舌尖炸开,微苦,回甘。唐栖迟感觉自己的味觉要被轰炸失灵了,巧克力冰激凌也救不回来那种。

佚彩从容吃掉了浓缩柠檬口味的冰激凌,嘴角扬起一丝可疑的弧度。

意识到佚彩故意整他,唐栖迟掐住她的小辫子尖泄愤,趁着佚彩察觉之前赶紧放下手,装作无事发生。

“幼稚。”佚彩早就透过玻璃反光看见了唐栖迟的小动作。

佚彩一瞥,唐栖迟突然有点心虚,全然忘记明明是她先恶作剧的。

佚彩和唐栖迟一起观赏了一场芭蕾舞剧,经典剧目,几乎座无虚席,散场时夜色已深。

“你好像对刚才的谢幕曲很感兴趣,有机会来我家做客,我弹给你听。”他注意到她的指尖随着节拍轻点。

“有机会吧。”佚彩按掉来电,“我的邻居正在催我回去吃夜宵,蹭饭还迟到不太好。”

屏幕显示的名字叫年留青,唐栖迟回忆了一会儿才和那个命硬的画家对上号。“居然这么晚约你过去。”

“画家来灵感了总是昼伏夜出。”

“那个疯子在房间里摆满了你的肖像,当心点。”这话一出,等于明牌承认当初入室杀人(未遂)的人就是他。

唐栖迟说的时候没觉得多了不得,佚彩也早就对此心照不宣。“难得听到疯子说别人是疯子。”

唐栖迟没再坚持,将佚彩送上车。雨越下越大,在外面逗留显然不是个好决定。“想见识更疯的欢迎来找我。之前送你的礼物里,有我家的钥匙,就猜到那些盒子你根本没拆开。”

佚彩隔着车窗冲他摆手。“你该庆幸我虽然没拆,也没有直接扔进垃圾桶。”

大雨倾盆,好巧不巧,沃罗街唯一的监控坏了。

雨水滴落到屏幕上,从一张青年男子的肖像上拆出几个彩色像素点。一根粗糙的手指将水渍捻去,男人按图索骥,很快找到了照片上的男孩,死猪一样倒在巷口,胸口仅剩微弱的起伏。

有人抢在他之前动了手,这个认知让他不太愉快。

男人一脚给倒在地上的混混翻了个面,伤都在头部,如果不是蹲下认真观察,就算有人路过也只会把他们当成寻常醉鬼。

一个牙被人打掉了,一个头发被扯下一大块,一个脸上被狗啃了好几口。

由于图中人已经变成鼻青脸肿血淋淋的倒霉蛋,他的辨认过程比平常多了足足20秒,至于那两个多出来的……

黑衣人动作娴熟地割掉三个脑袋。

尽管其中一个已经清醒,产生了一些聊胜于无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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