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畜生甚至连裤子都没有拉上去，还笑了出来，他说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争取的，没看到刚才的那个练习生是怎么做的吗？他还说如果不满意可以走人，那么按照合同需要赔付20倍违约金……我根本拿不出来那么多钱，而且我还抱着一丝侥幸，我想赵家曼既然能和那些导演制片拍照说明张洋手里是有些人脉的，所以就继续留了下来，如果我能提升自己的实力，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张柏峰眯着眼睛盯着不远处低着头说话的男孩，又抽出一张照片举到刘搏面前，“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

刘搏只看了一眼，脱口而出：“这就是赵家曼！她是张洋的固定情人，公司里的女练习生都想尽千方百计勾搭张洋，但是张洋只带她出去。”

“你对她这么熟悉？你在公司经常能见到她？”

刘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眨了眨眼睛，“嗯……嗯对，而且因为赵家曼是公司里资源最好的，公司里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

张柏峰往后倾，靠在椅背上，显得十分放松，“你觉得我们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公司？”

刘搏没有回答。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单单问你赵家曼的事？或者说你觉得警方已经掌握了有关赵家曼的多少信息才会去调查你们的公司？”张柏峰声音冷了下来，“你经常能见到赵家曼吗？”

刘搏瞬间出了一头冷汗，他握了握拳，“我……我确实没怎么见过赵家曼，我熟悉她是因为我看过无数遍赵家曼的视频……你们问赵家曼肯定是因为她是关键人物，如果我没怎么见过她，我……我怕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刘搏又急忙说，“但是我真的在公司见过赵家曼！”

刘搏看到张柏峰又皱了皱眉，邀功似的说道：“就在我刚进公司不到半个月吧，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公司练舞，张洋大概是没想到公司里还有人，他搂着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上来了，我闻到一股很大的酒味，他们一起进了办公室，关门前我看到那个人就是赵家曼，她好像是喝醉了，我在门口听了一会动静，没多久他们就吵起来了，赵家曼说‘我为你骗得钱够多了，还有孩子……’张洋说她攀上高枝儿，翅膀硬了，然后两个人就又在办公室做那些事……”

“奇怪……”望乐听完刘搏的描述不禁发出了疑问。

余然：“哪怪了？”

“刘搏来到盛洋公司的前半个月就听到了赵家曼说骗钱的事，他再迟钝，直接得知自己千辛万苦攒来的钱全部都以这种方式打了水漂，也不可能不气愤，就算没有找张洋算账，也没道理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在盛洋当练习生，他之前找张洋质问的时候没有离开还可以解释为他不觉得张洋骗了他的钱，他觉得张洋手里有资源，自己赔不起违约费，可直接得知自己被骗了，明星梦已经彻底变成了泡影，那他为什么还要一直待在盛洋呢，甚至一直到公司被查封……这种情况我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他在等待机会。”望乐和祈醒异口同声道。

祈醒向望乐看了过去，望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投过来的视线，只是盯着面前的的单向玻璃皱着眉说道：“刚才在盛洋公司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他看到我们二话不说就跑，好像只要和张洋扯上关系，他就很害怕，知道我们是警察，他反而还松了口气。张洋有什么让他害怕的？”

祈醒默默收回了视线，望乐的余光扫过祈醒，脸不受控制地微微绷紧。

对面张柏峰显然也发现了相同的漏洞，“赵家曼都那么说了，你还没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吗？为什么还一直待在盛洋？”

刘搏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惧色，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张洋和赵家曼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肯定不止开娱乐公司骗钱，我总觉得他们还有很多身份，甚至连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其实早就怀疑了，在我进盛洋公司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张洋对我说出赔付20倍违约金的时候我也确定他就是骗子，也知道根本不可能会有训练，但是我不敢和他硬拼，我咨询过律师，他说没有证据，我一个人的证词效力也有限，况且他那里还有我打下的欠条……我本来想联合其他练习生一起报案的，知道这件事后，有几个男生就没怎么来过了，剩下的女练习生也拒绝了我，因为她们几乎每个人都和张洋有过不正当关系。我实在是气不过，就想给张洋一点教训……”

“你去他办公室偷东西了？”

“不……”刘搏直起身体想否认，又低下头，“我只是想着减少一点自己的损失。我本来想着趁他不在的时候能拿回一点是一点，就偷偷进了他的办公室。我在他的办公室里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看到了一个能够指纹解锁的保险箱，我当时想的是就把自己的钱拿回来就立刻离开。我也是在网上搜到的办法，说是只要拿一段透明胶带，再用导电笔在透明胶带上画上图案，贴在指纹解锁的位置……我本来都没抱希望，可没想到我真的打开了，但是里边根本没有钱，也没有银行卡，只是放着很多文件夹和一个笔记本，我看到里边有很多张身份证，都是张洋的脸但是名字、身份都不一样，里边还有一些高消费记录的发票和多次往返澳门、缅甸什么的机票，而且里边还有一袋白色粉末，加上笔记本上写的好像是什么交易记录，我觉得肯定不简单，可当时我太紧张了，听到外边有脚步声，所以还没来得及拍照就匆匆跑出去了，我本来想晚上没人的时候再拿走，留下证据威胁他，或者直接报警，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察觉到了，我后来再去的时候那个保险箱就消失了。”

“所以你才一直留在公司是想拿到那些证据？”

刘搏点了点头，“我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搭进去，可是一直等到上周公司被查封我都没再看到那些东西。我只能时不时回去看看，我想万一张洋偷偷回来，或者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你今天见到我们为什么要跑？”

“怎么不跑啊，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警察，保险箱里放的那些东西……张扬肯定背地里干过不少违法的事，也不知道他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能来找他的都是些什么人我也不清楚，我已经把钱搭了进去，我害怕把自己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