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蚂蚁的愿望大多数时候也不是被历史长河记住,而是好好过完自己微缈却于自我而言宏大的一生。不过被虚妄浮躁的物质“快乐”泡沫所充斥的身体,和用这样的身体走过的人生,真的就快乐吗?
沉迷于物质的身体是沉重的,灵魂也是沉重的,天堂难行收容。
人行一世,是减重的过程。
蚂蚁们平凡的快乐其中一个重要的构成因素也是苦修。苦修并不一定是很表面的生活苦,而是要“向上修行”。
人一定要面对积极的阳面,追求一些什么,意志才不会堕落,这叫拯救自己。
无法拯救自己的人,多半也不会有意识的拯救他人,只能堪堪不给社会增添麻烦。
不管终端愿望是不是被历史长河记住,大到天行者,下到小蚂蚁,保持灵魂快乐的秘诀之一都是苦修。你一定要不停地前行,才能发现沿途和眼前以及四合无垠之内那些真正的快乐,这样灵魂才会洋溢着幸福,才会得到升华,才会被天堂收容。
实际例子就是帮助了一个人,得到他真挚的感谢,和花了一万块钱,买了很多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暖心,一个温身,全看自己怎么选择。
拯救自己也是向上的过程,只要你在试着“苦修”,无痕或者有痕,不过平凡大众的大部分苦修都是无痕的。
……
任东未脸上挂着知晓一切的笑意,他的这副模样让灿灿打从心底里感觉讨厌,但是他又没有任何对付这个伪装人渣的办法。
“还有剩下的一个问题。”任东未慢悠悠地说着,同时扫了一眼灿灿腰间黑色的裤头,他的视线在那上面黏了几秒,又挪回灿灿脸上,“谁家穷人穿三万多的内裤啊?大少爷,你也太不小心了。”
他的手指点在他裤头的LOGO上,又顺着斜斜地向上滑到肚脐,然后在那附近缓慢地打着圈。
陌生粗粝的感觉让灿灿浑身打颤,任东未野猪般的呼吸再次朝他的耳朵和脸庞上压覆过来。灿灿厌恶地闭上眼睛,努力把头偏开,不想看见这个混蛋。
他在掩耳盗铃,但是除了做这件事之外,这只可怜的羊羔暂时也不能做别的了。
“以为我被骂两句就是可怜?呵呵,大少爷,你真是既可怜又可爱!”
他将身子俯得更低,贴得离他更近,“我教教你,能在森林里生存下来的,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但凡能叫做活着的都没有弱小之辈。”
“你太高看自己了,也太小瞧我了。你凭什么觉得,对这里根本不了解的你走进办公室里就是在帮我,而不是把我害得更惨,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感激你?”
他用玩味的态度说:“小羊羔,你太自以为是了,也太天真了。走进社会第一件要学会的事,就是丢掉这可笑还没有什么作用的自以为是。”
他说得对,但是灿灿现在没空记住,他被身上这头没礼貌的山猪抚摸到紧张,呼吸和脑子一起变得断断续续的,就连眼前的东西都模糊了起来,似乎,还有一股香味幽然的钻入了他的鼻尖。
他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脑子里有些缺氧,呼吸不得不因此而加重,但是这也让那股奇怪的香味趁机更放肆地钻进了他身体里。
他甚至觉得双腿也有些发软,其实身体从刚才开始就在软,现在软得更加厉害了,像水加多了的面条一样不成形,不像话。
灿灿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他的脑子像是被大面积的蜘蛛丝拉扯着糊住了一般,就像卡死的齿轮,没有办法让它转动着思考起来。
他记得,虽然家里大部分都是读书人,但是鉴于家族在武斗方面一直都有一些辉煌的历史,所以爷爷也会适当锻炼他的体力,会让他练习长时间站定,因此哪怕体力比不上每天都在活动的人,他也不应该弱到像个纸人,一碰就倒才对。
如果说刚才是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受到的刺激大了一些,才会在一时间觉得腿软,那么这么一大会儿过去,他早就应该习惯了这种陌生的触碰才对,现在怎么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呢?
过于放心这个社会和其中散布着的狼群的小红帽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不太对劲,但是他被卡住的脑子已经没有办法通过思考来应付危险了,只知道本能地顺着大东风刚才的问题回答:“我没有想要你感激,我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任东未就速度很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朝他耳朵上一抹。灿灿感觉耳后根一凉,刚才还渐隐渐现的那股香味忽地变得浓烈,他的意识就随着香味彻底绵软涣散掉了,跟着软成烂葱的身体一起栽在任东未的怀里,暂时成为了一滩任人处理的死物。
任东未咧开嘴,他很开心,但是脸色却很狰狞,像是一只从地狱里来的恶鬼,嘴角的弧度也大得吓人,仿佛一口能吞进去一个人的脑袋,再用他那口尖锐的牙齿咔嚓咬断其的脖子,让猎物鲜红如玫瑰花瓣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下来,给唇色染上一层性感妖娆,还勾人前来的绯红。
好继续吃下一只猎物。
这只美丽罕见的金色羊羔终于成为了他罗网里的猎物,他像扛麻袋一样扛起灿灿,踩着云步,挑人很少的小路往自己公寓里走,他好久都没有捉到这么高等级的货物了。
青年美丽的容颜垂在他的肩头,那样安静恬蜜,但是他身体绵软的模样却仿佛是一朵从枝头被强行掐断的花。虽然美,但是并不鲜活,甚至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就会死亡。
花儿在被掐断的那一刻就已经凋谢了,另一种实现层面的凋谢,但结局都是一样悲凄的死亡。
在大森林中,有时候一朵花开得太美,自身又脆弱,于花自己而言就是错。除非,落地的花可以借着掐花者的身体,反噬而生!之后不停息地向上攀爬,直到借着那名罪恶人类的身体生长旺盛,从他眼鼻耳口和皮肤下面钻出骨朵来,灿烂盛开!
借屠夫的身体为己用,反客为主,意志不灭,静候绝处逢生。即使无言,历经一番“寒”彻骨之后,最终也用行动告诉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再也不准采花。
可是……现实不是童话,柔弱的花儿做不到这么强大,它们舍不得伤害人类。
不过任东未并不在乎花的新鲜程度,他刚进了一座没有人的电梯,就迫不及待地在里面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这条路没有人,因此他也不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看到,至于监控会拍到这个不用担心,他也算是公司里的人,安全部门的那帮人不会拿这点在公司里头随处可见的料来无聊得举报他玩儿。
而且就算举报了也不会成功。
况且,肩上的这个货品相上佳,把他带进公司里有益无害。他做的可是上头的那帮人也会想做的事,他们应该感谢他这个喽啰给他们省了一些力气才对。
船夫是不会把一同摇浆的水手给踹进河里的,因为有的船里水手太少的话,开不动。
他看着电梯墙上灿灿趴在自己肩头的模样,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是自灵魂深处浮现出来的邪佞笑容。他仿佛是一名真正的刽子手,杀气充斥全身,又映射于表面,一张脸早就修成了屠刀。
任东未的手不住地抚摸着失去意识的猎物,他的心里乐开了花,这样的颜色实在是罕见,他一定要将他纳入囊中!
小红帽终究不是狡诈野狼的对手,一个初入森林,之前一直有至亲保护,一个已经独身在可怕的森林里历练了好多年。在竞争残酷,资源紧张的地方,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狼被迫给自己染上了一层名叫睿智的东西,这是它们坚硬的铠甲,而小红帽是柔弱的,周身只有芬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被泥潭和荆棘藤蔓包围了全身的那种恐怖的窒息感和剧痛当中醒来的时候,灿灿骇然发现自己光着身体躺在一张脏兮兮的床上。
他的衣服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就躺在他身边好整以暇地玩着手机,那只手机里时不时传出灿灿的尖叫声。
这个人渣,居然偷拍我!
不堪的声音不断刺激着灿灿脆弱又尚且稚嫩的神经,他咬着牙,耳朵被刺激得血红。羞愤的心情从耳根爬到眼角,眼泪再一次被刺了出来,灿灿心里感觉好疼,他的眼泪只增不减,他却不肯让它们掉下来,免得这个魔鬼看到他哭再笑话他。
他的贞洁,就这样丢了!
既然身子已经丢了,那么骄傲就绝对不可以再丢!
他强硬地把眼泪憋了回去,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身体还是软得像海绵。
鼻尖仍然若有似无的传来那股奇怪的香味。
灿灿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觉得这香味不对劲,他循着香味四下张望,在目光穿过任东未的身体时,终于注意到他身旁的白色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的盖子打开着,他仔细地看,发现那似乎是一种香膏,里面是透明的胶状物质,大小只比硬币大了一圈。
香膏黑色的包装和上面标注的英文字母让灿灿猛地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一种迷药,闻到或者沾到身体一点,就会让意识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