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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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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一人走近,剑眉星目,身量极高,着墨色云锦箭袖,款式简单,但用一条雕花银带束腰,显得这人猿臂蜂腰,俊美异常。

‘‘堂哥!’’郁来芳娇嗔一声,吓得郁旻一哆嗦。裴镜笑容依旧,只是眼神暗了暗。

郁来芳见到来人十分兴奋,连忙冲上前去,到了人跟前又不知道说什么,悄悄红了脸。

郁晨看着自家妹妹没出息的样子,笑着摇摇头,上前作揖道;‘‘堂兄,好久不见。’’

那人点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目光转向郁旻,郁旻也很不客气地盯着他。

‘‘在下梁州钱增,字益行,’’钱增面色平静,抱拳道,‘‘家母甚是想念两位公子,特命在下唐突,请两位公子喝茶。’’

钱增的母亲就是郁晨郁来芳的姑姑。之前老太太西逝时她也回来吊唁过,郁旻知道她是个极有手段的女人,一只手把持着梁州钱氏,面面俱到,外柔内刚。

郁昭连忙接话道,‘‘对对对,钱兄来时,你还在睡,所以我就没喊你。’’

郁旻白他一眼:‘‘……你不能托小厮给我留个话吗?’’

郁昭一拍脑门:‘‘哎呀,忘记了。’’

郁旻:‘‘……’’

钱增一一和众人打过招呼,仍是面无表情。

郁昭问道;‘‘钱兄何故前来?是姑姑还有话要交代吗?’’

钱增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家母知道小公子体弱,让我送些补品过来,有时间再聚一聚。’’

‘‘劳钱夫人挂念了,辛苦钱小将军跑一趟,外边冷,不若诸位随我一起进屋喝杯茶暖暖身子?’’郁旻道谢,让进宝收了东西,对众人说道。

不等众人开口,裴镜说道;‘‘谢过春蕤的好意了,在下其实是来赴约对弈,恐怕要扫了大家的兴致了,还是下次再聚吧。’’

裴镜一走,郁家两兄妹也忙不迭告退了,钱增似乎不想多与人交流,便婉拒了郁旻的邀请。

一班子人,突然只剩下郁昭、郁旻。

郁旻扯扯嘴角,冷笑道:‘‘怎么提起你来,这些人就趋之若鹜,我一提,就作鸟兽散了?’’

‘‘你嘴巴别这么毒,别人就不会疏远你了。’’郁昭把自己的披风解了,系在郁旻身上。

‘‘我嘴巴毒,讨人厌,自然比不得明衍哥哥,不仅模样讨姑娘喜欢,还会说话,心地善良。’’郁旻佯装生气,作势要走。

‘‘哪的话,何必作作践自己,’’郁昭知他没生气,笑着拉住他,说道,‘‘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别人在意你,才会知道你有那些好,何必为不了解你的人生气呢?’’

‘‘你如今说话越发像夫子了,还说教起我来了。’’郁旻笑了出来,挑眉道。

‘‘我是你哥,说你两句怎么了?’’郁昭故作严肃,结果正经不过三秒。‘‘回屋说吧,外面有风,小心着凉。’’

另一边,裴镜说有约,确实不是托词,他正坐在棋盘前,眉头紧锁,满面愁云。

挣扎半炷香后,他放下黑子,有些不甘心地承认道:‘‘你赢了,安乐。’’

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嫰黄织缎锦鹤鸟苏绣羊绒广袖的半大少年,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生了一张极漂亮的脸,雌雄莫辨,正专注地用小火炉煮酒,一点没注意棋盘上的紧张局势。

‘‘唔……还要在煮上半炷香才好喝呢,抱节哥哥比平时快了半炷香,棋艺有进步。’’小孩笑道,露出两个酒窝。童言无忌,天真的话给裴镜补了最后一刀。

不是棋艺进步了,是今天心绪不宁,放弃地比较早罢了……

裴镜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喝了一口茶缓解尴尬。

面前这孩子是徐国公解太傅唯一的嫡孙,解危,从小便是金枝玉叶,千娇万惯着长大的,是个伶俐非常的孩子,还是个棋痴,颇得解太傅喜欢。

解太傅的前两个女儿都做了皇妃,宠冠六宫,最小的女儿嫁给了首辅裴坤作续弦,生下了裴镜。唯一的儿子受荫封做了鸿胪寺少卿,是个不当家的主儿。

太傅常感慨道;‘‘我有三女一子,唯有安乐肖我。’’

‘‘酒好了,九皋,取金樽来。’’解危看见酒咕噜咕噜地冒泡,高兴极了,转头吩咐道。

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取来两只工艺繁复的酒樽,解危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另一个名为赤颊的小厮接过主人放下的酒壶,给裴镜也斟了一杯,徐徐行之,动作优美。

‘‘你年龄还小,不宜饮酒。’’裴镜抿了一口,并不贪杯。

解危却不甚在意,接连又喝了两杯,上了脸才收手。

‘‘解家每个人生下来就会喝酒,抱节哥哥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解危叫九皋撤了棋盘,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有些苦恼道,‘‘我心里不舒服,今日有些失态了,还望哥哥不要在意。’’

裴镜又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无妨,何事令你如此烦忧?’’

‘‘姐姐的婚事。’’解危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哦?’’裴镜提起兴趣,试探问道,‘‘不知谁家儿郎如此厉害,入了外公的法眼?’’

解危哼了一声,有些厌恶地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那个天天摆死人脸,故作清高的钱氏小子。’’

‘‘钱增?’’裴镜颇有些意外。

‘‘正是,看起来就是个克妻败家的衰样,不知道祖父看上他什么了。姐姐嫁给他是便宜了他,他呢,不但不领情,还撕了婚书,弄得两家都不好看,姐姐哭了好几次,但祖父非要把姐姐嫁给他,甚至还要亲自上门求着他娶姐姐……’’

解危没有防备,一股脑把话全说了,越说越气,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幸亏这是京城,要在徐州,我一定要找人拿麻袋套他头上打他一顿出我这口恶气。’’

裴镜喝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说道;‘‘又说胡话了,外公真是给你宠坏了。钱增尚未及冠,就封了参军,梁州谁人不喊一句小将军,又有堂姐钱三娘给他坐镇,不必上战场跟人搏命,解芷妹妹跟了他,那是享尽荣华富贵的命,说句不吉利的,钱增要是没了,妹妹还能捞个诰命夫人当,祖父也是高瞻远瞩了。’’

解危听了这话就焉儿了,‘‘京中这么多户勋贵,没有一家儿郎比的过钱三吗?’’

裴镜又抿了一口,淡淡道,‘‘你心里难道没数吗,裴家你是知道的,都是些酒囊饭袋,郁家只有庶系一脉在京,嫡系远在雍州,不过荒蛮之地,而且郁家大势已去,外强中干罢了,剩下些小门小户哪里有值得托付一生的好男儿?就连钱家的那些小辈,也只有钱增各方面尚且说得过去。’’

解危又喝了一杯,不满道,‘‘抱节哥哥怎么总为钱三说话,他百般挑剔我姐姐,他日若真娶了姐姐,能对姐姐好吗?’’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并不是为他开脱,’’裴镜勾唇道,‘‘方才来的路上,我见过这位钱公子的,人看起来还不错。’’

‘‘知人知面不知心,抱节哥哥不明白这个道理吗?’’说完他眼睛一转,接着问道,‘‘他长得怎么样?高矮?胖瘦?白黑?他不会和那些南蛮一样,又矮又胖,还是个黑秃子吧?’’

想到这个画面,裴镜忍俊不禁,笑道;‘‘自然不是,样貌是俊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当真?’’解危有点不信。

‘‘我几时骗过你?’’

良久,解危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嫁人当嫁钱三娘,娶夫莫娶钱家郎啊。’’

却说郁旻郁昭这边,进了屋之后,郁昭命进宝取了手炉过来,又让招财和敬事房的人说一声,把地龙烧的更暖和一些。

‘‘钱夫人和你说什么了?’’郁旻坐在桌边,无人使唤,便自己给自己沏茶。喉咙有一阵痒意,郁旻喝茶润喉,强忍住咳嗽。

‘‘没什么,就是问问家里的情况,’’郁昭说完,见郁旻没说话,眉头紧锁,脸颊泛红,暗道不好,着急问道,‘‘你今天的药是不是没喝?怎么穿这么薄就出去了?身体怎么样?哪里难受?’’

郁旻咳了两声,摇摇头说没事,定了定神,问道:‘‘只聊了家事吗?有没有别的?’’

郁昭知道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只好一五一十地坦白了,确实不止家事,还有亲事。钱夫人想做媒,把解家的解芷姑娘嫁给他。

‘‘做媒?’’郁旻有些意外。

郁昭点点头。提起自己的亲事,他不免红了脸。

郁旻却觉得很奇怪,钱家和解家关系一直不太好,钱夫人怎么会突然给解家的姑娘做起媒了?就算她突然大发善心,也应该是紧着她儿子钱增,侄子郁晨,又怎么会想到郁昭呢。

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否则以钱夫人那个强势的性子,绝对轮不到郁昭。

想到这儿,郁旻问道:‘‘你答应了吗?’’

‘‘当然没有,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娘点过头才行。’’郁昭很骄傲。

……还好,傻人有傻福。

郁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郁昭,郁昭听完后目瞪口呆。

‘‘不是,你是怎么想这么多的?’’郁昭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十分崇拜。

郁旻白了他一眼:‘‘你是怎么想的这么简单,十几年没见的远亲突然说要给你做媒,你真以为是为了你好?你想婆娘想疯了吧。’’

郁昭讪讪地说道;‘‘是是是,您老聪明,我等凡人愚钝。’’

郁旻顺势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仿佛一个得道高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也。’’

两人一阵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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