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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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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血腥与神力交错的噩梦,醒来时记忆仍旧横冲直撞。

汤姆·里德尔怔愣的抬起手,脸上的湿润原来是倾盆而下的泪水。他的手心仿佛还带着阿塔娜缇尸体上残留的余温。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银发紫眸的小男孩———哦不———塔纳托斯,传说中的死神。

“塔、纳、托、斯?”里德尔冷笑一声,毫无征兆的就冲上去给了对方一拳。

哈,这片空间不能运用魔力,但是暴力却没有被禁止。

我们的死神难道就好过了吗?

他再一次经历了那五年,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事情又一次发生在他面前。啊,猜猜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吧?

无非是靠着那几年的记忆残存着罢了。

小死神没躲避,脸上硬生生挨了里德尔的拳头。

“啧,”他偏开头,抹去嘴角的血。

好刺眼的动作。就如同当初他被冲击屏障的神力反噬,而溢出的鲜血一样。

“啊,抱歉。”里德尔半举起一只手,道着没有丝毫诚意的歉。

大概是肌肉记忆还在,看到塔纳托斯吃瘪,他总是没由来的一阵高兴。

“我明白你想让我看到什么了,塔纳托斯。“里德尔转了转手腕,“有冥界和非传统意义上的死神,你在向我展示一种‘轮回观’,即人死后灵魂会再次转生,以不同的形式或身体开始新的生命。你是想说‘阿利斯’和我是同一个人?”

“是也不是。”塔纳托斯的眼神幽暗,“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不同的性格,拥有的记忆也不同……”

里德尔点头:“没错,你很清楚我和阿利斯是两个人,所以你才要让我亲身经历一次过去的人生,以此共情来履行誓言。”

“你是反悔了吗?”塔纳托斯显得突然有些急躁起来,“那是不可违背的誓言———”

里德尔打断了他:“不,我没想着毁约,牢不可破的誓言,打破的那个人将会死亡。”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我们是两个人的原因,”里德尔继续说道,“我不会签订那条契约。”

“嗯,“塔纳托斯没有反驳,“阿利斯拥有比你更加丰富的情感。“

“好吧,那既然我是那把钥匙,我需要做什么?”里德尔问。

塔纳托斯的心往下沉了沉,里德尔不是想要救阿塔娜缇回来,他只是担心誓约会让他再一次死亡。可……他暗示的很明显了,他认为莱尼和阿塔娜缇根本就是两个人,就如同他和阿利斯。

几千年了,不变的只有塔纳托斯一人。

他的挚爱,他的挚友,早就在那个时候烟消云散了。

塔纳托斯苦笑了一声,现在还不够,远远不够。他看着里德尔的眼睛,试图找寻曾经阿利斯存在的证据。

里德尔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移开了视线。

“无论如何,你主观意愿想救阿塔娜缇也罢,不想救也罢,你想要莱尼回来,就必须继续。“

“是的,是的,我明白。”里德尔慢条斯理的回答,似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塔纳托斯又要重复一遍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

钥匙必须要自愿,内心有一分一毫的偏移都不行,这个规则总是让塔纳托斯很焦虑。他本以为阿利斯的五年可以让里德尔多少有些感情,但很遗憾……

为什么偏偏是里德尔呢?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他塔纳托斯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塔纳托斯泄气了,他的想法无所谓,姐姐想要的,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能容忍里德尔如此之久,还耗费神力去帮伏地魔复活。

他当然不甘心……可为了姐姐,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想要莱尼回来吗?”塔纳托斯问道。

里德尔的表情未变,只是瞳孔在垂下的眼眸里瞬间收缩。

他,想吗?

自然是…有一点……

想。

“你的回答?”塔纳托斯没等到里德尔的答案,再次问了一遍。

里德尔绕过了这个问题,不答反问:“下一步是什么?”

“你好懦弱,里德尔。”塔纳托斯嗤笑一声,向后靠在看不见的椅子上,“你为什么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承认呢?”

他也没想揪着这问题不放,便“大发慈悲“的放过了里德尔一马,指尖朝着里德尔身后一指:“那里还有最后一扇门,你去吧。”

随着塔纳托斯手指的动作,一扇与之前很相似的古朴大门从地下缓缓升起,里德尔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上面的花纹和字母有些微不同。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塔纳托斯朝他摆了摆手。

里德尔倒是理解出了另外一层意思:这次的故事里,或者说这一世,是没有塔纳托斯的存在的。

至少,塔纳托斯这次不会再跟着进来了。

大门的升起也许带有某种限制,他里德尔作为那把“钥匙”,指的或许就是打开这些门的意思。如果说这些门代表的是前世的经历,还得由他才能开启,那塔纳托斯不过就是借着这缘由,再次贪恋着阿塔娜缇曾经存在过的时光罢了。

堂堂一个死神,大名鼎鼎的死神,照样卑微的无处遁形。

所以他为什么要承认爱呢?

里德尔想着,走进了那扇门里。

这一次他没有停顿,门里初现的走廊和上次几乎是一致的,已经经历过一遍的事情,不过是重复一次,他走的没有任何迟疑。

只是,大门紧紧关闭的前夕,他在愈来愈小的门缝中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塔纳托斯,当初你并没有被人类伤害到,对吗?”

……

中世纪的欧洲,夜晚总是传来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整座村庄,久久不散。

火焰在中心燃起,十字架上绑着的不是耶稣,而是各种各样的女人们。她们在木桩上挣扎着,惊恐的看向人群,最后在炙热的红色中燃烧成黑色的骨架。

“她是女巫!”

“什么?”

“你看,她不穿鞋子,手上还拿着本书!她掌握了知识!”

“她也是女巫!”

“又怎么了?”

“她喜欢拿着扫帚,肯定是要飞到天上去了!”

“她们都是女巫!”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哈,我想我们不能这么简单的就判定她们是女巫。不如…我们来试试水淹吧!把她们的手脚捆起来,再用一根绳子系上,然后把她们扔到池塘或河里。如果漂在水面上,那无疑就是女巫了,因为,女巫体重轻是众所周知的。如果她们沉到了水里,那就无罪。”

“可是沉下去不就代表死亡了吗?”

“嘘!小孩子别乱插嘴!谁家小孩,来人管管啊!”

“不对,我觉得这样不行,眼泪明明更合适!众所周知,女巫是不会流眼泪的,先把她们弄哭,没有眼泪的,就一定是女巫了。有眼泪的,那就是魔鬼在作怪。”

“可是…这不是有没有眼泪都有罪吗?”

“这到底是谁家小孩!在这里乱说话没人管的吗?把这小孩带走,我们大人在这里说话,她插什么嘴?”

“不对…这小孩该不会是女巫吧?”

就是这么荒诞的故事,一个叫希莫娜的不大丁点的小女孩,就这么开始了她的流浪逃亡之旅。

希莫娜从小就是村庄里最聪明的孩子,但也正是这份聪明,让五岁的她不合时宜的发出声音,她的声音与大多数人都不同,她的性别让她注定是低等的对象。

女巫,女巫,呵,全部的优秀的、聪慧的、漂亮的女性,都是女巫!

他们要杀死的究竟是邪恶的魔法,还是崛起的女性呢?

希莫娜逃窜的气喘吁吁,她忽略了自己身上各处被荆棘刺破的伤口,忽略了脚腕处传来的阵阵酸痛。又是一个踉跄,她一不小心跌倒在地,膝盖被磨破,鲜血流到了小腿。

她转身瘫倒在地上,看着夜晚没有星星的天空,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在土壤上,染出一块块的深色。

从小时候起,她就对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失望了。她本来是有个幸福的家庭的,母亲和父亲十分恩爱,家里赚的钱虽然不多却刚好能养活一家三口。

直到做木工的父亲有一天被城邦主看上,选他去做一种能让刀片掉下来砍断人头的装置。父亲做不出来,就地被城邦主要求斩首示众。

母亲在那之后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美丽寡妇,总有些心怀不轨的男人对她虎视眈眈,等所有人都发现她是个难啃的柿子,谁也“得不到”她的芳心之后,她就被指控为女巫,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被纷乱的刀刃捅死了。

自此之后,曾经门前怎么赶也赶不走的人们,再也没踏足过到希莫娜的家里。邻居老婆婆是个好人,会分给她食物吃,不然她也许早在两年前就饿死了。

可是现在…想到这,她哭的更厉害了,她还没和老婆婆告别,老婆婆会不会还在家里等她?要是因为这个也被别人强行认定为女巫怎么办?

她现在自身都难保,又能帮助得到谁呢?

希莫娜哭了一会,她擦干眼泪,步履蹒跚的在周围的草丛里找草药,她的伤口有些大,蜇的她又痒又疼。母亲是草药师,希莫娜从小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学会了一些。

五岁的小孩手小,力气也小,每一次摘草药都牵扯到了她的伤口,没有捣药的瓦罐,她只能嚼碎了敷,浓重的苦味熏得她直咳嗽。

她一路找,一路奔波,草药们长得本来就很像,现在又是夜晚,借着月光她很难辨认清楚,到后半夜的时候,她终于支撑不住,累的靠在树干上睡晕了过去。

“喂,醒醒?”

希莫娜睡的正熟,突然被一阵声音吵醒,她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小男孩,蹲在她面前盯着她瞧。

她一点儿也不惯着他,抄起手旁的泥土就朝他脸上扬去,希莫娜本想就此机会逃跑的,但她的身体在休息一夜过后反而更疲惫了,酸胀感充斥着全身,只能被迫停留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男孩没有防备地被尘土糊了一脸,他本来好心好意过来叫小女孩起床,结果被这么对待,顿时生气了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没礼貌的是你!哪有像你这样莫名其妙待在女孩身边的?我刚刚在睡觉!”希莫娜也气鼓鼓地说。

“拜托!是你先闯进了我的领地,我一大早看见陌生人,害怕的应该是我才对?再说了,这附近有蛇,你要是不怕被咬,你就继续待在这里好了。”男孩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哦,好吧,“希莫娜想了想,自知理亏,“那对不起,是我错了。”

小男孩没想到她道歉的这么干脆利落,反倒红了脸:“没、没关系,总之……”

他向希莫娜伸出一只手:“你先起来吧。“

这一次,还是他先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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