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柴瑗几人便转道去谢云知的家。
离去的几人对将李子言和韩翡留在医院追查监控的事没有异议,于是两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走了。
一个小时后,谢云知家。
“谢云知,一个A级alpha;叶箐苓,一个双S级omega,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在一起了。”付子衿拿出终端翻开侦查科发来的资料,心里疑惑。
李副队反驳:“怎么个八竿子打不着法?两人大学相识,自然相爱,自然结婚,你为什么很惊讶?”
“李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说叶箐苓孤儿院出身,但是她高中读的是国际学校,别的学校我不了解,但是国际学校特么费钱,你说资助她上学的人会资助到上国际学校吗?”付子衿快速的翻着终端说。
侦查科发来的资料很多,翻了许久才翻到底,资料内容是叶箐苓的平生,从小的时候开始到“死”的那一刻。
李副队也低头和他看资料,看到上面明晃晃写着国际学校四个大字,也不禁怀疑起来,他后知后觉的说:“难不成她还有另一层身份?”
“那她会是谁?如果她隐瞒身份又为什么会和谢云知结婚?”
闻言,李副队看向他,不解的问:“我怎么感觉,你对结婚这个词敌意很大?结婚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谁想结婚,和谁结婚,都是他的选择,喜欢无关年龄,也无关容貌。”
付子衿扁了扁嘴,把终端关了没说话。
柴瑗自从进了谢云知家之后,埋头找线索,也没顾上其他人。
此时她站在谢云知的书房,出于礼貌她没有去翻谢云知的东西,而是在书房转了一圈。
照谢亭亭所说的,平日里自己的父亲回到家后一直在书房办公,作为医生也合情合理。只不过,一个书房所承载的东西太多,想要找到实质性有用的东西那是很难的。
徐毅走进来,问:“有什么发现吗?”
“没——”话还没说完,柴瑗的目光掠过一个相框顿住了。
看到此景,徐毅笑着说:“看来是有了。”
柴瑗拿起被扣在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的两人带着青涩和幸福的笑。
徐毅走过来,看到照片的两人说:“这应该就是谢云知和他妻子。”
他先是看了眼谢云知,对谢云知的长相有了初步的认知,又将视线移到叶箐苓,突然,他手上的烟掉在了地上。
柴瑗把相框放回去,提醒他:“这是谢云知老婆。”
徐毅眼神恢复清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烟,听到柴瑗的提醒他轻笑了声:“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她长的有点像我的一个故人。”
“故人?”
徐毅也没打算隐瞒,“信息素研究所所长知道吧,我刚刚看了一眼,我就觉得她非常像,特别是那双眼睛,对视的那一刻,我总感觉是他在看我。”
“可是,她不是孤儿吗?”柴瑗又拿起相框,看叶箐苓的眼睛——带笑的,是与爱人结婚的欢喜。
徐毅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才说像。”
柴瑗若有所思的说:“会不会,叶箐苓和信息素研究所所长有关系?”
柴瑗虽然没有见过信息素研究所所长的长相,但是他的名气柴瑗还是知道的。
自从人类分化出第二性别,对第二性别中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研究就颇为重要,为了更好的解决与信息素相关的问题,联邦成立了信息素研究所,而所长更是医学界的泰斗,被联邦派遣专门攻克信息素的难关。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我倒是有个朋友在信息素研究所工作,或许我们可以见一见研究所所长。”
“朋友?”徐毅好奇的问。
柴瑗勾唇,“高中同学。”
“那你同学还真是年轻有为。”徐毅想起来柴瑗今年不过27岁,年纪轻轻就是A市重案组二把手,胆量与身手更是出挑,每一个听过她事迹的人都会感慨上两句。柴瑗的优秀是实打实的双手拼出来的,毕业那年别的实习生还要老人来带,到了柴瑗这儿却是她来带老人。
柴瑗身上有一股狠劲儿,也有超出常人的勇气,她做事向来自信,也有不服输的拼劲。让很人多自叹不如。
信息素研究所作为联邦最大的医学机构,每年到了毕业季总有万千学生想尽办法进去,只不过信息素研究所放出来的名额不足十个,能进去的都是难得一遇的天才。
而柴瑗的同学……想到这儿,徐毅心里感慨:这得多厉害才能进去啊。
有了下一步的线索,柴瑗也不磨叽,拿出终端往外走去,拨了一个通讯,没过多久,对面接通了。
柴瑗喊了声:“黎哥。”
黎照显然在忙,终端的另一端传来嘈杂的声音,过了会儿,声音弱了许多,许是黎照走到了僻静的地方。
黎照的声音一如往日温和:“柴瑗,怎么有空给我打通讯?”
“找你帮个忙。”柴瑗也不含糊,直击要点,“我最近在追查一个案子,有点事情想问一下所长,方便见一面吗?”
黎照停顿了一会儿,“你要见老师?”
柴瑗口中的信息素研究所所长不是别人,正是黎照的导师。不过,说起来,黎照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导师了。
他抱歉的说:“他老人家三个月前退休了,现在想要见他估计有点难。”
听到“退休”二字,柴瑗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一想到信息素研究所所长年纪也不小了,退休很正常。
但是她心里总有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就好像,有点太凑巧了。
怎么这个时候就退休了呢?
“黎哥,要不你把你老师的地址给我,我亲自去拜访他。”
黎照应了声,说了导师的地址,就在柴瑗以为他要挂时,他突然问:“最近小珂有联系你吗?”
“嗯?”问题来的莫名其妙,柴瑗一头雾水,“没有,许哥怎么了?”
“没事。”黎照云淡风轻的说。
虽然语气很淡,可柴瑗还是听出了话里的怨气。柴瑗捋了把头发,小心翼翼询问:“你跟许哥吵架了?”
“也不算是。”黎照含糊不清的说,“算了,你帮我问问王馒馒和蒋郢,许珂是不是在他们那儿。”
柴瑗:“你怎么不自己问?”
黎照:“……”
如果说刚才是略微的怨气,这下她是真能确定对方是真的有怨气,丢了老婆的怨气。
黎照幽怨的说:“他把我拉黑了。”
听到这个答案,柴瑗不厚道的发出一声嘲笑。
“你别笑了。”黎照忍无可忍的说,他老婆都丢了居然还在笑,身为朋友难道就没有一点忧患意识吗?
“好好好,我不笑了。”柴瑗勉强止住了笑声。平日里黎照宠许珂成什么样她也是见过的,很难相信两人会吵架。
不过在挂了黎照的通讯后,她又打给了王馒馒。
“瑗姐,你终于想起我这个朋友了!”王馒馒惊喜的说,还招呼一旁的人,“花花,是瑗姐的电话,这个大忙人居然还有时间给我打通讯。”
柴瑗有些无语:“王馒馒,前两个周我刚打给你,语气正常点行不行,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八百年没联系过了。”
听到王馒馒喊熟悉的昵称,她又说:“许哥在你这儿?”
“汰,你不知道,前几天花花发情期来,黎照那个不当人做狠了——花花,你干嘛突然打我?”
许珂的声音从终端传来,咬牙切齿的说:“王馒馒,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王馒馒立刻狗腿求饶,“花花,我错了。”
柴瑗:“……”
柴瑗果断挂了通讯。
房事不易,多说无益。
成年人的事情就交给成年人自己解决。
柴瑗收了终端走回房间,打算再找找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付子衿抱着一个文件夹从书房出来,边走边说:“你们猜我找到了什么?”
他把文件夹往桌子一放,“三年前,一个叫克林雷斯的人曾找过谢云知看病,而他的弟弟,叫做克罗雷斯。不光如此,文件上还有一行小字标注名字一样的原因。”
付子衿抬头看向三人,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因为,克罗雷斯和克林雷斯是双生子,长的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柴瑗惊疑。
如果长的一模一样,那一个蒙面一个露面就说的通了。
“这么说,蒙面是为了让人更好的认出他们。”柴瑗顺着出发点往下说,“就算是这样,一般来说双生子信息素等级是差不了多少的,但是他们两个一个是3S级alpha,另一个我却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
付子衿指着那份资料说:“这上面明确说了,当时来看病的是克林雷斯,而检测结果明晃晃写着信息素等级变异,所以问题出在克林雷斯身上。”
他想到今天克罗雷斯来找他们,一切都有迹可循,“应该是他哥哥遭受到了什么,他想救他哥哥。”
其他几人点头:“看来,这个案子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只有更深处没有露出马脚的敌人。”
——
远在思澜医院的韩翡和李子言,盯着监控屏幕昏昏欲睡,突然,一个银白色长发的身影像是不经意般从画面闪过,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下一刻,便看见谢云知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风呼呼的吹,过了没一会儿,门又关上了。
韩废和李子言瞬间清醒,对视了眼,立刻拿出终端给柴瑗打通讯。
“瑗姐,那个人的头发是银白色的!”
柴瑗大脑有一瞬间空白,你说谁?银白色长发?
地下城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