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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他在花里,如花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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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你哪儿有青梅竹马?”阴宵酒急忙使出无影手将衣领上的桎梏打掉,“你明明是神君的童养媳好吧!”

容予一口茶水陡然喷出来,二人双双转头看他。

“先生,没事吧?”殷箫抬脚就要朝他走去。

容予摆了摆手,端着茶杯默默转身。

阴宵酒见殷箫即将要走,又连忙将他拉住,殷箫被迫跟着他来到了敦实的凤凰木后头。

魔尊寝宫的庭院中有一颗树,名曰凤凰木。凤凰木乃魔族宝树,盛于夏,泯与秋。叶若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在魔族,每逢夏至,年轻的母亲都会抱着摇篮里的婴儿轻声道一句:“凤凰归巢啦”。

凤凰木后,阴宵酒小声道:“他可是亲手杀过你的人,你确定吗?真的能摒弃前嫌去喜欢?”

殷箫纠正道:“那叫历练,是我的师尊在历练我。”

阴宵酒急了:“他曾要过你的命啊,不是别的,是命!当年闹得那么大,你都忘了?”

殷箫:“我师尊也是第一次做师尊,对弟子的教导或许的确有失偏颇,但本尊最后不活着出来了,又不是真死了。”

阴宵酒脸上一片空白,直愣愣看着他:“你真是有病,还病的不轻。最近看你挺不顺眼的,打一架吧。”

阴宵酒摆好阵势,朝他勾了勾手:“来,我打死你。”

……

只等容予终于笑够了转向窗户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二人正绕着树干你追我逃。容予轻声感叹了句“感情真好”,自始至终就没往两人打架那方面想过。

阴宵酒气冲冲的落到了树的后方,粗壮的树干正巧遮住了他全部身影。打又打不过,说啥都不听,阴宵酒愤愤朝上方劈出一掌,掌风顺势牵起了殷箫的衣角,花朵簌簌落下,一根被风折断的树枝好巧不巧从他头顶落下,直接砸在了鼻梁上。

阴宵酒一把捂住鼻子,即使痛到扭曲也不忘骂殷箫:“我呸,痴情狗!”

殷箫得意朝他挑眉,而后眉眼弯弯朝容予望去,一束阳光从窗户洒下,落在容予身上,谪仙降临人间。耳边的声音瞬间消失,殷箫看愣了神。

容予的目光正好与他对上。

阳光下的人连发丝都透着光亮,虚虚一圈拢在头上,睫毛似是不堪承重阳光,将眼角微微拉下,那人嘴角含笑,眉眼微弯。花瓣簌簌落下,不知从哪儿来的一阵怪风,又将他衣袂翻飞。

他在花里,如花在风中。

容予想:今天的宝蓝色,很衬他。

那日后,容予将今日之景画下,取名《花雨嬉》。殷箫自是十分高兴,亦将那日望见的慵懒仙人邀入画中。

殷箫极擅书法丹青,画中人半卧于榻,周遭似有点点金光环绕,远处鲜艳如火的凤凰木下正站着一人,他以容予为中心,勾勒出了整个世界。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阴宵酒又隔的远远朝容予行礼:“嫂嫂好,他日登门,定当备重礼以迎!”

随后白了殷箫一眼,甩袖离去。

容予震惊,嫂嫂?这称呼,好生奇怪。

殷箫笑着朝他走来,带着一丝戏谑:“嫂嫂好,不知嫂嫂可为我准备了见面礼?”

容予脸颊一红,不知含糊地说了句什么。殷箫站在窗边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容予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不自在地撇开了脸,“进来,站在外面做什么?”

殷箫应了一声,随即撑着窗框一跃而上,直接将半卧于榻上的容予压在身下。

容予眨眨眼,殷箫啧了一声:“先生怎么青天白日的就开始勾引我了?”

容予眼中满是不解,殷箫亲了亲他的眼尾,又道,“应该在夜里,床上。”

视线向下移动,直接俯身印上了他的唇。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声轻哼,宽大的袖口滑落,身下人的手腕缓缓攀上他的脖颈,让二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

正午过后,一人游走在长明街上。

容予十分不经意地路过了一家花楼,带着探究的神色走了进去。

老鸨连忙迎了上来,然而只看了他一眼,就道:“公子可是第一次来这儿,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呀,我给您介绍介绍?”

容予先是将屋内布局打量了一番,随即满意点头:“各样儿的都给我看看吧。”

“好呢,公子请到二楼厢房上座!”老鸨的声音顿时甜如蜜糖,听得容予一身的鸡皮疙瘩。

厢房内,容予将一只腿靠在椅子上,一手拿书,一手喝酒,视线扫向正在弹琴作画、吟诗对赋的四名女子,只是心绪已然飘远。

老鸨推开门,一脸不争气地朝着门外喊:“进来,快进来啊,一天天的,都由着你了!”

容予朝门口张望,问道:“怎么回事?”

只见那老鸨将一名抱着古琴的姑娘给扯了进来,朝着容予赔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陌陌性子烈,只服侍她心怡的官人,不过她弹得一手好琴,这不,来给您献艺了!”

容予忽而来了兴致,坐直身子道:“性子烈?经你这一说,本公子倒是想起一事。”

他朝老鸨招招手,示意她凑近些,“你们这儿可有什么助.兴的药,就是那种,初夜时能让人感觉不到痛的?”

老鸨皱了皱眉:“敢情您不是来玩儿啊,我们的药不让外带!”

容予连忙按住她的胳膊:“哎呀,您稍安勿躁嘛,本公子是实在头疼才出来闲逛的,前些日子刚得了一美人儿,奈何……哎,他不从啊!”

容予无奈地皱紧了眉,“这样吧,我出高价购买,五块中品灵石,如何?”

“哎呀,不是不卖,咱们这一行是有规定的呀……”说着她又朝容予看了一眼,搓了搓手指。

容予了然:“八块,不能再多了。”

老鸨站在原地算了算,装作妥协道:“我们本是不让带走的,但看在公子着实苦恼,那我就……偷偷行个方便吧!”

容予勾了勾唇,又道:“那这药在哪儿,可否带我去看看?”

老鸨一拍巴掌,“那哪儿成啊,自然是由我给您送过来,这哪能叫人看。您就跟我说说,那女子胖瘦如何、性子如何,这才好对症下药不是?”

容予想了想,“不胖,但也不瘦,但重。这性子嘛……”

殷箫做事雷厉风行,天下人都要让他三分,容予道:“烈,很烈。”

老鸨了然,抬手摸了摸油亮亮的发髻:“怪不得公子看不上我们这儿的姑娘呢……原是家中有娇人儿呢,那性子有多烈,有这位烈吗?”说着,老鸨拉了一把旁边站着的那位名叫陌陌的姑娘。

容予看了看那一脸抗拒的陌陌,仿佛自己若是真的看上了她,她能立马死这儿。

容予无言转头,脑中浮现出殷箫的身影:“比她还烈。”

老鸨震惊,老鸨不解的甩了甩帕子:“诶呦呦,不得了不得了,这儿哪儿是美人儿呀,这分明是夜叉哦。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容予目送老鸨离开,又低头啜了口酒,丝毫没有编排殷箫的心虚。

……

是夜。

屋内,容予拿出了一只小陶瓷瓶。瓶内的五枚药丸被全部倒了出来,又借着烛火细细端详了一阵,还挺好看,五颜六色的。

这五枚药丸很小,老鸨说一颗半灵石一枚,容予深刻怀疑自己被坑了。

临走时老鸨还说,要提前一个时辰服用,至于药量嘛,老鸨递给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容予拿过一只杯子倒了杯茶,将一颗放了进去,等了好一会儿。

“不溶于水??”容予端起杯子看了又看。这不明摆着下毒嘛!

他无奈,只好端起来自己一口喝了。还剩四颗,容予仔细盘算了一阵,这么小的药丸真有用吗?算了算了,你一颗,我一颗,剩下的装起来,放入一旁的匣子中。

随后拿着那颗药丸出门朝着书房走去。准备进去时,容予仍觉得不对,这药到底该给谁吃,谁会更难受啊,很疼……吧?

在门口徘徊纠结了好一阵,他又借着廊下的烛火捣鼓,最终是锤着酸麻的腿站了起来。

容予推门而入,走到殷箫身边:“阿箫,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殷箫伸手抱住他,“先生困了就先睡吧。”

容予摇了摇头,将一半药丸抵在他唇边。殷箫顺势将它含入口中,细细品了一番后才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毒死你。”

殷箫笑道:“好。毒药是甜的,还是先生亲手喂的,我死而无憾了。”

容予撇了撇嘴:“那不行,另一半被我吃了,你一个人可走不了。”

殷箫拉过他的手吻了一下道:“反正我做鬼都是要缠着先生的。”

……

夜中,寝殿。

殷箫放下玉牌,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随即起身朝床榻走去。只见容予正盘腿坐在床上,两颊泛着粉红,正鼓着腮帮子朝空中吹气儿。

“……先生在做什么?”

“纳凉。”

容予看着他,眼中荡漾着水光。

殷箫眸色凝了凝,伸手抚上他的脸,“怎么这么烫?”

容予抓住他的手,嘴角溢出一丝轻哼:“难受……”

殷箫凑近了些,面上流露出担忧:“哪儿难受了,为何难受,可是今日出去伤到哪儿了?”

容予轻轻呼出了口气,抬起胳膊主动靠近他,靠在耳边缓缓道:“我吃了点儿药,助.兴的药。”

随后抬头,十分平静地看着他。殷箫轻抚着他的背,这于他而言,就像是天上忽然砸下的馅饼,一时间不知是该惊喜还是训斥。

他知道先生随心惯了,却不曾想今日竟如此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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