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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贞洁烈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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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季砚钦起身了,她终于安然躺了回去,闭着眼将锦被掖成严丝合缝的茧,几缕青丝沾着冷汗贴在颈侧。

宋姜姜刚松开的指节又被惊呼攥紧,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白痕。

被衾陡然陷落,霜雪气息扑面压来,她蓦地睁眼,原本该出门的人竟折返倾身覆上来,玄色暗纹衣摆逶迤如墨云。

寒意顺着被角蛇行而入,她忽觉足尖抵住沁凉的青玉腰佩。

那枚雕着饕餮纹的玉珏贴着她脚心游走,未及缩腿,季砚钦已撑塌枕畔在她耳侧。

宋姜姜傻眼,双手仓皇抵住他的肩头,掌心传来玄锦下紧绷的肌理。

季砚钦欺身压实,她的小臂正抵着对方锁骨下狰狞的噬魂钉,指腹传来的震颤不知是钉痕在抖,还是自己的手在颤。

“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她尾音在喉咙里劈了岔,腕间血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发痒,随即发烫。

那人鸦羽般的睫毛低垂,低下头在闻她腕间的共生衬纸,鼻尖擦过她突突跳动的脉搏,在雪白肌肤上激起细小的战栗。

共生衬纸蓦然灼如烙铁,鎏金纹路顺着血脉往心口攀爬。

烫得她腕骨发麻,宋姜姜一下子连呼吸都不知道怎么做了,面色爆红。

“睡觉……”暗哑嗓音碾过耳蜗,他忽然埋首在她铺散的青丝间。

温热的唇擦过颈侧时,宋姜姜听见自己血脉里金丝乱撞,那人左腿压住她妄动的膝弯,俨然是降服烈马的姿态。

“你睡觉去你房间啊,出门右……”还没等宋姜姜的话说完,他好像没听到一样,玄铁护腕硌着她肩胛骨,掌心却滚烫似烙铁。

他左膝抵进她腿间时,腰间禁步的鎏金缠丝突然绞紧,恍如某种隐秘的呼应。

血契的鎏金丝聒噪起来,在二人周围扭动,激起的火星落在季砚钦散开的中衣上,燎出星点焦痕。

季砚钦蹭开她散乱的青丝,鼻尖划过耳垂时带起战栗的涟漪。

掌心相贴、呼吸交错、帐幔骤垂。他最后一手环抱着宋姜姜的肩膀,左脚抬起搭在她腿上,脸还轻轻微蹭她的颈肩。

这样下去会出事!她急头白脸地左拽右踢一阵忙活,猛然屈膝顶向他腰腹,却反被扣住脚踝。

拉扯间,季砚钦的中衣彻底散开,宋姜姜的掌心猝不及防贴上他心口狰狞的噬魂钉钉痕,表情一怔。

刚刚的推搡让鎏金帐钩震得叮当乱响,碎玉似的动静渐渐平息,宋姜姜累了,推也推不动,被迫决定将就一晚。

她转过身,忽然僵住。月华如佛前莲露倾泻,为季砚钦的侧颜镀上悲悯银辉。

剑锋般的轮廓被垂落的发丝柔化成水墨,他眉尾那粒小痣随着呼吸在睫羽轻颤间忽明忽暗,恍若悬在观音玉像颊边的露珠,灼得她心头一跳。

“真漂亮啊。”她脱口而出。

她佯装淡定却心跳如鼓,手掌鬼使神差地轻轻覆盖上对面的眼睫。想帮他闭上眼,移开手后,发现无济于事。

盯着那双墨瞳好一阵,她叹了口气,换了个方向正面躺着。

困意袭来,呼吸渐渐平稳。

晨光穿过雕花窗棂时,季砚钦在花香缭绕中猛然睁眼。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像是被千斤重的铁锤碾过,偏偏胸口还压着团温软的重量。

垂眸看去,宋姜姜散乱的长发铺满他半片胸膛,藕色手臂横亘在腰际,膝盖正抵着他大腿内侧,活像只抱着蜜罐不肯撒手的雪貂。

昨夜的记忆碎片在脑中乱撞。分明记得触碰到《伽蓝经》灰烬时,眼前就漫起猩红血雾。

再往后……只余零散画面在识海浮沉:素白指尖挑开他衣带,眉尾痣如何在喘息间忽隐忽现,还有掌心滑过腰窝时灼人的温度。

“宋、姜、姜。”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喉结重重滚过刀刻般的轮廓,他僵成一座将倾的玉山。

指尖此刻正抵着少女蝴蝶骨,薄茧蹭过丝绸般肌肤,激得他猛地蜷起手指。

怀中人突然动了动,鼻尖蹭过他突起的喉结。

季砚钦浑身僵直,眼睁睁看着少女睫毛轻颤,露出晨露般清亮的眸子。

“干嘛。”昨晚一夜没睡好,本来宋姜姜就颇有怨言,现在这么早吵她睡觉,更是不满。

她故意拖长尾音,阴阳怪气了一句:“季公子昨夜可是热情得很呢。”

“你瞎说什么呢!”季砚钦猛地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被扯得稀松的中衣。他这才发现两人发丝早已纠缠不清,恍若结发。

他梗着脖子嘴硬,但是心里已经慌作一团了。

为何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做了那种荒唐事?可为什么宋姜姜很没所谓的样子?

窗外忽然掠过惊鸟,季砚钦的耳尖薄红,呼吸紊乱,更为僵硬地撑着身体。

宋姜姜被衣料窸窣声再次吵醒,她抬抬眼皮分了个眼神,瞥了他一眼,“你干嘛一脸幽怨的表情?明明是你赖着不走的好吧?”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季砚钦慌乱别开脸,扶额。

宋姜姜洗漱完来到吃早餐就看到季砚钦端坐在桌子的斜对角,只觉得好笑。

她使坏地半开玩笑:“哟,躲我呢?明明昨天还上赶着伺候我呢。”

伺、伺候……

那些画面突然活过来:她散开的诃子裙系带如何勾住自己玉带钩,晨光中她睫毛在胸膛投下的阴影怎样随呼吸起伏……

季砚钦强撑半天冷静的姿势垮了,同床共枕的画面不断闪回,潮湿的里衣、交错的呼吸、晨光中的睫毛,每个细节都在拷问季砚钦的理智。

他快受不了了,宋姜姜凭什么这么坦然?凭什么只有自己别扭难受?难道她经验很丰富吗?

还是说……某个念头浮起,却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待会儿把《伽蓝经》修复了吧。哦还有,你得把陈莫给你下的咒给解了,不然你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给你下的什么咒啊?”宋姜姜又多问了一句。

季砚钦无心回答,他简直快气死了,明明自己醒来的时候是被她“五花大绑”锢住的,记忆里那些旖旎的碎片画面也真真切切的。

宋姜姜的反应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风轻云淡、轻描淡写盖过昨晚的事,甚至都不愿意承认发生过。

她越是从容,就越衬得自己像个被欲念撕扯的傀儡。

他欲言又止老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声音却戛然而止:“你不觉得我们之间……”

他突然擒住她添粥的手腕。

“怎么了?”宋姜姜被对方突然认真的表情给震慑到,这个表情……昨日莲露般的月光和那张平静的睡颜涌入宋姜姜的脑海。

她腕间的血契泛起涟漪,担心季砚钦发现她脉搏快得不正常。

于是,她状似无意地抽手,却用筷尖戳破汤包,金黄的蟹油漫过瓷碟:“没事啦,在我们那儿,就跟……就跟修补古籍时沾了纸灰一样寻常。”

闻言,对方青筋暴跳。

她心想,不就睡了个素觉而已?难道书灵都很保守吗?他很愧疚?还是很难为情?

狐疑中,犹犹豫豫继续夹菜。

季砚钦心想算了,先去准备修复《伽蓝经》事宜,转身先出门了。

正午阳光倾注庭院,青瓷钵里的灰烬毫无预兆地颤动起来,像一群惊醒的墨色凤蝶挣破封印。

季砚钦摘下腕间墨玉镯轻叩钵沿,寒玉与瓷壁相击的刹那,那些沉睡多年的纸魂如星河倒流,在日光里聚成浮动的经文。

他展开青州竹纸,泛起千年沉潭水波纹,纸浆水纹间渐次游动起鎏金小篆。

每粒文字都裹着琉璃釉,分明是失传的“骨瓷拓印术”,需以书灵心头血为釉料。

“造骨。”他指尖拂过纸面,青瓷钵与竹纸之间竟凭空架起一小座流动的鎏金色文字桥梁。

当宋姜姜腕间血珠坠落经卷的瞬间,《伽蓝经》浮空展开,泛黄纸页竟钻出翡翠色的菩提嫩芽,叶脉间流转着经文微光。

她看着经文字迹在再生纸上凸起经脉般的纹路,恍觉他指尖温度正顺着帘架爬进自己血脉。

“你的血脉……”季砚钦舔去唇边血迹,掌中幻化出《天纲卷》残影,“能让死灰复燃、令枯骨生肌。”

《伽蓝经》修复成功,《天纲卷》又多完整了一卷。

经卷合拢时带起鎏金残影,修复过程顺利得有些意外,却总让宋姜姜心里不太踏实。

她按住仍发烫的腕间红痕,檐角铜铃无风自动的声响,像悬在心头将坠未坠的石头。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季砚钦问。

“没什么。”宋姜姜摇摇头。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了一下:“待会儿我就会解开人偶引。陈莫本来就是盗的临宸帝的咒术,不会对我有太大影响的。”

人偶引?这名字听起来就挺恐怖的。

“你在发抖。”季砚钦突然贴近她耳畔,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银刃,锋刃在暗处割破指腹也浑然不觉。

宋姜姜下意识后退半步:“既然很简单,那你现在解人偶引吧。”

季砚钦瞳孔一颤,腕间的共生衬纸也有了反应,她在不安。

心里却腾起诡异的欣喜,好想再多看看她为自己情绪起伏的神情,而不是今早那样的坦然自在。

“你前一句说谎了。”他低笑,指尖猝然扣住她后颈,眼神在晨光里折射出蛇鳞般的碎光,“你的脉搏,说谎时会变成小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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