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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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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的灯光在薄雾中晕开一片冷白,莫梁远拎着行李站在值机柜台前,修长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登机牌边缘,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虽然只是个三百块的经济舱,也足以叫人新奇。

“别敲了”,沈星河轻声说,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再敲柜台小姐要瞪你了。"

莫梁远斜眼望去,果然对上前台小姐姐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他冷哼一声收回手,却在沈星河指尖撤离的瞬间,莫名觉得腕上一凉。

凌晨四点半的机场,连空气都泛着倦意,莫梁远没睡饱,脸色比安检仪还冷,半眯着眼睛打量陌生的柜台,活像只被强行拖出洞穴的雪豹。

沈星河也没睡好,站在他身侧半步远的位置,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

“困成这样还跟来?”莫梁远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不就是做个飞机,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沈星河笑笑,并不拆穿他因为紧张动个不停的样子。

值机队伍移动得很快,办完手续才六点半,航站楼的玻璃幕墙外刚泛起光亮,莫梁远转身要走,却被拽住了背包带。

“等等”,沈星河的手指在带子上绕了半圈,“领子翻起来了。”

莫梁远顺从的低下头,沈星河的指尖掠过他的后颈,像片雪花落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那双手在整理衣领时顿了顿,食指似有若无地擦过锁骨凹陷处,温度转瞬即逝。

“草原温差大”,沈星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上却固执地压平每一道褶皱,“背包最下面有厚外套,侧袋放了胃药和创可贴。”

莫梁远刚想嘲笑他像个操心的小媳妇,转头却撞进一双映着晨光的眼睛,沈星河眼底的红血丝在苍白肤色上格外明显,睫毛在眼下投出浅灰色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莫梁远突然伸出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发丝比想象中更软,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啰嗦!”

沈星河抿了抿唇,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让莫梁远想起以前,他每次要哭鼻子之前就是这样,嘴巴一瘪,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睛里就泛起雾气。

但那双眸子里并没有泛起泪花,沈星河盯着他,伸手握住了莫梁远垂在身侧的右手。

“......到了给我发消息”,沈星河的手指冰凉,握得很紧,像是怕一松开人就会消失,“我会等你的。”

莫梁远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沈星河的腕骨突出得厉害,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能看见下面淡青色的血管,他突然很想把这只手包进掌心暖一暖。

“成。“莫梁远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更哑。

快走进安检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

沈星河还站在原地,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修长的剪影,在熙熙攘攘的机场里,他像一座孤岛,目光固执地追随着莫梁远的背影。

莫梁远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傍晚,少年也是这样站在巷口,看着他离开,那时沈星河的眼睛也是这么亮,像是盛满了整个银河的星光。

……

夕阳将整片草原染成熔金般的色彩,晚风裹挟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拂过面颊,远处马群低头啃食着牧草,鬃毛在风中翻飞如浪。

莫梁远蹲在帐篷外的阴影里,指间夹着的香烟明灭不定,他深深吸了一口,任由尼古丁在肺里转了个圈,暂时麻痹全身叫嚣的酸痛。

“老莫!导演喊你!”场务的声音刺破草原的宁静。

莫梁远用拇指和食指碾灭烟头,起身时膝盖传来尖锐的刺痛。

昨天的坠马戏让他的身体像被卡车碾过,但他早就学会如何与疼痛共处,他动了动腕上的肌肉,迈开步子走向片场,靴底碾过草茎发出细碎的声响。

“能行吗?”导演叼着半截香烟,眯眼打量着莫梁远,“这场戏得从马背上跳下来接翻滚,没威亚。”

莫梁远活动了下肩膀,嘴角扯出一个痞气的笑:“试试呗。”

他单手撑住马鞍,一个漂亮的翻身跃上马背,动作流畅得仿佛与马匹融为一体,周围响起几声赞叹的口哨。

当马匹在草原上奔驰时,狂风呼啸着掠过耳畔,莫梁远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久违的自由感让他胸腔发胀。导演喊“跳”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落地时顺势翻滚,激起一片草屑与尘土。

“漂亮!”导演拍着大腿大笑,“一条过!”

莫梁远撑着草地站起身,拍打身上沾满的草籽和泥土。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眼前发白,他抬手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看见柏远川不知何时站在场边,正冲他微微颔首。

“身手不错”,柏远川走近,递来一瓶凝结着水珠的冰镇矿泉水,“练过?”

莫梁远接过水瓶,仰头灌了大半瓶,冰凉的液体冲刷过干渴的喉咙,带走沙尘的苦涩。

“没,野路子而已。”他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柏远川挑了挑眉,突然低笑出声:“难怪,动作够野。”

他的目光在莫梁远身上逡巡,像是在评估一件趁手的兵器,又像是在打量别的什么:“晚上有聚餐,你来吗?”

莫梁远举着水瓶的手微微一顿:“什么聚餐?”

“怎么,不赏脸?”柏远川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有免费晚餐不吃白不吃,莫梁远扬头灌了口水:“去”

夜幕降临后,剧组的篝火在草原上跳动如星,酒过三巡,喧闹声渐起,莫梁远被武行兄弟们轮番灌酒,酒意朦胧之中,他摸出手机,发现沈星河打了三个未接来电。

他快步走到僻静处,拨了回去,电话几乎是瞬间接通。

“......怎么不接电话?”沈星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克制的紧绷。

莫梁远不自觉地用脚尖碾着地上的草茎:“太吵了,没听见。“他顿了顿,“你那边怎么样?”

“挺顺利的,等案子结束就能回家了”,沈星河的声音柔和下来,像羽毛拂过耳廓,“在草原上拍戏好玩吗?”

莫梁远低头揪了把草,指腹摩挲着草叶的纹理:“骑马好玩,其他一般。”

“等你回来教我骑马吧?”沈星河提议道,声音里带着莫梁远熟悉的雀跃,“海宁附近有个马场,我还没去过呢。”

莫梁远皱起眉头,就他这皮糙肉厚的头一天晚上都磨得不行,他不敢相信沈星河那细皮嫩肉的得疼成什么样,正想找个理由推脱,身后突然传来柏远川带着酒意的声音:“老莫,躲这儿干嘛呢?”

他回头看见柏远川拎着半瓶威士忌走来,领口微敞,眼底泛着微醺的光。

“打电话。”莫梁远晃了晃手机。

柏远川挑眉:“女朋友查岗?”

“不是,我弟。”

电话那头的沈星河突然提高音量:“哥,你什么时候回来——”那声“哥”甜腻得像是裹了蜜糖,听得莫梁远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进草丛。

柏远川噗嗤一笑,温热的手掌搭上莫梁远的肩:“玩得挺花啊。”

莫梁远:“……”

柏远川凑近他耳畔,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耳廓:“放心,我不爱强迫人。“说完冲他眨了眨眼,转身融入了篝火旁的人群。

......

夜深了,一阵冷风吹来,刚放完水准备回房的莫梁远打了个激灵。

老旧的木地板在他脚下发出吱呀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叩击他的太阳穴,酒精还在血液里流淌,让思绪变得粘稠而迟缓。

他刚走到拐角,突然听见一阵暧昧的喘息声。

借着昏暗的壁灯,他看见柏远川把一个小演员抵在墙上,两人唇齿交缠,吻得难舍难分,那小演员的手紧紧攥着柏远川的衣领,指节都泛了白,像是要把对方揉进骨血里。

莫梁远僵在原地,仿佛被钉住了双脚。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男人和男人……也能这样?

这个认知像一记闷棍重重敲在他的后脑勺上。

他想起柏远川意味深长的眼神,想起那句“玩得挺花“,想起沈星河甜腻得不正常的“哥哥“……所有的碎片突然拼凑成一个他从没想过的图案。

柏远川察觉到视线,莫梁远在他抬头之前,猛地转过身,落荒而逃,靴子重重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要踏碎什么不堪的想法。

回到房间后,他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震得耳膜生疼。

他抬手按住左胸,试图平复这异常的躁动,却发现掌心下的心跳更加紊乱。这不是恐惧,不是厌恶,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震动。

男人和男人。

这个念头像野火一样在他脑海里蔓延。

他想起沈星河给他整理衣领时微凉的指尖,想起机场送别时对方泛红的眼眶,想起那通甜得发腻的电话……所有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突然都有了全新的解读。

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但现在那些被压抑的、模糊的感觉全都翻涌而上,让他呼吸困难。

“操……”

莫梁远把脸埋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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