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无话可说,对于这点她的确是亏欠了莽古济。
这个身体是她的,原本她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但因为她出现,莽古济反倒变成了依附在她身上的灵魂,没有自由,只能听之任之。这本来就是很烦闷的事,却还要被叶欢管教。
莽古济看叶欢没有说话,气似乎也消了一半,她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本来我想说一大堆话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算了,懒得和你计较。你放心,我出去保证不会给你添乱。”
莽古济去哪呢?自然是跟踪额尔登额他们。就这么一前一后,额尔登额来到舒尔哈齐的衙门,而莽古济则悄摸摸的爬上了房梁,凭着她敏锐的听力,听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舒尔哈齐的手下抓他们过来也不算是故意抓个人草草结案。之所以安排他们两家结成亲家,也是因为这两家是旗里出了名的彪悍,嗯,就是家里的两位妈妈都是特别厉害的主,那小嘴巴巴的,谁也说不赢她们。也正是这样,其他人见他们就躲,也就没人敢和她们结亲。
以前还不觉得,后来发现儿女都大了,找不到对象了,便是只好来求舒尔哈齐给安排一个。舒尔哈齐想着让她们俩既然都这么厉害,干脆来个负负得正,谁也不会受欺负,将两家凑成一对。就这样,双方带着凭什么“我儿子这么好,只能娶这样的女儿。”“我女儿这么好,却要嫁这样的儿子。”的心理交谈,肯定就免不了发生争吵了。据女方说当时两家对骂间,连衣服都扯烂了一件。这在当时那个贫瘠的环境下是很严重的事。男方走前还放话说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至于晚上确不确定就是男方,女方也说不上来,只说因为白天的事害怕男方会再次登门,所以一旦听到一个满嘴污秽的男声便是立马联想到是他。
莽古济皱眉,突然觉得这中间肯定还有别的事,便是悄悄来到女方家。
这种事额尔登额他们不好插手,但她可以,她一个自由身,想去哪里都人管。于是她躲在女方家的房梁上待了足足一晚,这才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原来这个女方之前就有喜欢的人,只是因为是汉人,在当时的女真社会里,宁愿找个穷的,也不愿意和汉人结亲。无奈之下女方只得和那汉人私底下联系,不巧那晚被她母亲发现。
莽古济在得知消息后,立马就去寻了那汉人,因为是晚上突袭,趁着那男人解手的时候很快就将他绑到了林间,逼问他头颅在哪里?
本以为他就是凶手,而那女方为了自己的私情不被发现冤枉别人。不想男人也辩解自己除了当晚有去找过女方,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即使刀架在脖子上被人杀死,他也这么说。
莽古济失策,还以为会单独完成一个案子,没想到还是不成。便是气愤的打包将这男人扔到了舒尔哈齐门口。
想着趁着雨没停,还要继续去探听点什么,谁知道遇到额尔登额,额尔登额惊喜的看着她,说:“你果然来了!”
什么?
她戴着口罩也能认出来?不是吧。
额尔登额:“我就知道只要有世间不平之事你肯定会出现。”
莽古济被这种称赞弄得有些忘乎所以,这种崇拜和钦佩她实在太受用了。不过因为下雨,雨滴在她身上很快让她恢复了理智,她说:“你怎么在这里?”
额尔登额:“我在等你。”
莽古济:“胡闹。”
额尔登额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吧,其实是我觉得三格格想破这个案子,但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好参与进来,那么她肯定会向你这位神通广大的朋友求助。你看我猜得没错吧?你果然来了。”
莽古济无言以对,这小子脑洞果然很大。
想着叶欢不要和任何人接触,以免暴露,便是想走。
可谁知在逃跑这块根本就不是额尔登额的对手,莽古济忘了,自己还没出师呢,还没有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程度。
看着雨有停的趋势她愤怒的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额尔登额:“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就想和你多说说话。”
莽古济:“可是我并不想和你说。”
额尔登额点头,退后了几步。
莽古济觉得自己有被侵犯,这人似乎并不怎么尊重自己。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她迅速离开。好在额尔登额并没有追上来。
叶欢在得知莽古济把那个情郎揪出来后,又从额尔登额那里得知了老妇的儿子已经被释放,终于保下一条命,便是没有再管。
不过令她想不到的是,莽古济居然吐槽起额尔登额来,她说:“平时看额尔登额还觉得他挺好,怎么在男女事情上面,他就特别强势?”
叶欢没有抬头,似乎已经预料到这点。本来嘛他们俩都去调查这事肯定会有交集。她说:“他怎么你了。”
莽古济气鼓鼓的说:“他昨天想拦住我,那种感觉难受极了,有种无力感,要是我能力在他之上,我肯定不会这么委屈。”
叶欢:“呵呵,下头了吧?”
莽古济:“很难不下头。觉得凭什么?我要是三格格,看他还敢这么对我吗?”
叶欢:“难道你是三格格,这件事就不存在了吗?你就能容忍他了吗?他不会对三格格这样,也会对其他人这样。”
莽古济:“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叶欢:“是你对他们有幻想。都是普通人,还真能那么完美无缺吗?”
莽古济:“我这不是看额尔登额平时都挺正常的一个人。”
叶欢:“其实很早时候就暴露出来了,是你没注意到。行了,这种人当同事挺好的,不要动情就好。”
本以为这案子很快就结案了,不想那老妇人又找了过来。
她抱住叶欢的大腿说:“台吉,这次您一定要帮我啊。”
叶欢:“你的事是归蓝旗贝勒,你找错人了。”
她想绕开,但老妇人死不松手,叶欢便是让额尔登额和达哈苏过来将老妇人架起来。
额尔登额:“你儿子不是已经无罪释放了吗?”而女方的姑娘,女方父亲和那个汉人一起被关了。一个诬陷罪,一个诬陷加包庇加私通罪,一个是杀人。不过据说那个最要紧的证据,两颗头颅,还是没有找到。
老妇人大声喊道:“台吉,大人,我儿子又被关进去了。”
奇怪了,几个人都看向她。叶欢:“这是为何?”
老妇人心虚的说:“台吉,其实是我上次还有话没说。他们当时非要我儿子入赘,因为他们家是两个闺女,好以后生了儿子和他们姓。我哪愿意啊,我也就一个儿子,就算穷,也不能让我儿子做上门女婿是不是?而且我和他阿玛还没死呢,他们家又是那么不好惹,我担心我儿子得被他们逼死去!所以直接拒绝了。他们就骂我们,我当时就想我不过是拒绝,至于这么生气吗?骂得那么难听,十八代祖宗都被她们问候了一遍。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她家女儿早就有了人,又因为看不上人家,所以想急着找人嫁出去。可结果是我们旗没有一个人看得上她们的,好不容易有了我家,见我们还是拒绝,终于狗急跳墙了。”
上门女婿,这事可不像现代,待遇可差远了,还真没有家庭愿意这么干。除了那种无依无靠的,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所以老妇人拒绝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达哈苏:“那这和你儿子又进去有什么关系?”
老妇人接着说:“有的,大人,她们咬死我儿子就是去了她们家里,说我儿子气不过才会去找她们。我儿子真没有啊,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台吉,大人,我儿子是冤枉的。他好不容易回家,身子都没好呢,这要是再进去可真抗不下去了。”
额尔登额和叶欢说:“台吉,怎么这事弄得这么乱,蓝旗那边是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按规矩来。”
达哈苏也附和:“要是都按台吉指定的规章制度来办事,可能早就把案子破了。”
额尔登额:“谁说不是呢。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叶欢:“先把人送回去。”
额尔登额:“是,那我们还是去衙门打探吗?”
叶欢:“不,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现在关键的是要抓住那个凶手。你们把人送去后去蓝旗居住的地方转转,看看最近有没有人员离开。”
额尔登额眼睛一睁,立马就明白了叶欢的意思。他说:“好,我这就去。”
等到她们离开,莽古济说:“我也想去查!这该死的天气,什么时候才下雨啊。”
说时迟那一块,天真的下起雨来。
叶欢都震惊了她赶紧跑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很快莽古济现身。莽古济说:“有意思啊,这雨是专门为我下的吗?太巧了。”
叶欢也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