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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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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滴的流速是一秒2滴,这一会儿已经将近见底,他坐在床上,盯着灰白相间的被子,感觉有一种疯狂的想问些什么的冲动在体内咆哮着。

他用手捂着脸,平复了一下心情,抬手把手背上的针拔掉了。

速度之快,甚至在一瞬间连血珠都没有来得及冒出,针头还在往下滴落着药液,他看都没看一眼,用棉花按着针眼,踹开被子下了床。

一起床,头晕的感觉就席卷而来,原地站定稳了稳身体,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住的是第一天来的时候就休息的二楼楼梯旁的房间,也是曾经他自己的房间,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他正好能一览一楼的布局。

屋里的人不是很多,周红艳,张觉,张胜利叔叔,以及一个在厨房里面一闪而过的卢妈妈。

他扶着楼梯打算下楼,一个没站稳,紧急晃了两下稳住身体。

底下的人正在小声交流着什么,听见动静,除了张觉,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林迷,你醒了。”周红艳还是一张严肃的表情,但是从语气里能听出来很惊讶,她放下手机,站起来去扶林迷,嘴里还念叨着:“昏了两天,靠打葡萄糖补充能量,脑袋没坏吧,回答我两个问题。”

林迷低头认真地看自己的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周红艳的手还伸在他面前:“说一下x的三次方的导数是多少。”

张胜利闻言尴尬地抬了抬手:“哎,算了吧周老师,人孩子才醒。”

林迷沉默了两秒,看了眼张觉,对方则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单手操作打游戏,见他看过来,挑了挑眉,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他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三倍x的平方。”

神情从容的一点也不像病号。

周红艳点了点头:“只能得一半分,求解还得考虑函数的单调性…….”

“没事学学人家。”卢妈妈不放弃任何一场能教育自己儿子的场合,她从厨房里一手端出来一盘菜,放在了桌子上:“人家昏倒的时候念的都是古诗,你呢,能捋清你自己做啥坏事了我都谢天谢地了。”

张觉像是选择性地过滤掉了谈话,吊儿郎当地跟着进厨房去拿碗筷。

周红艳来到这的目的就是说警察局的事情,这时候也已经完成了,人也见到了,也就打算回去。

卢韵娟看着周红艳拿着自己的包打算走,有点着急地走上去按着他的手:“周老师,你不留下来吃饭啊,都做好了,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嘛。”

周红艳的脸又严肃了起来,她伸手作拒绝状:“不了,我就是说许程威因为涉嫌故意伤害,因为之前的谅解书,就是你拿走的那个,不奏效,所以就着之前的事又被刑事拘留,等着一审判,他父亲也在陪着他,哦对了,”她好像又想起来什么,转过身对着林迷说:“我来就是关心关心你,明天的文艺汇演你还可以参加吧。”

听见文艺汇演,不止林迷,连身残志坚端着菜的张觉都有些发愣。

“对吧,你受伤这几天我们的排练可没断,上午刚刚大彩完,就等我的大主持人了。”

他看着周红艳对他无比相信的脸,思考了一下自己能胜任这个职务的能力,还没得出个结论,周红艳就一锤定音了:“行了,就当给自己冲冲喜,本来对你来说也不是很难的。”她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边往门口走:“行了,我晚自习还得去开会,就这样啊,你明天早上六点左右到学校化妆,记得啊,老师相信你。”

“慢走啊周老师。”看电视的张叔叔微微欠起身,笑着向门口打着招呼。

周红艳就像她来的时候那样又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林迷没机会说出的话堵在胸口。

其实也并不是他不能参与,而是,他低头看着自己不动时仍在颤抖的双手,感觉变菜了,简直没眼看。

张觉在那边一碗接一碗地接连盛了四碗白米饭,摆在桌上,其中一碗他往下又压了一点,推到林迷的方位处,放下饭铲,他幽幽地作出评价道:“怕变成帕金森跌落神坛啊?放心,全场有比你更帅的。”

林迷看着他,从脸到身材,最后定格在手上的菜,感觉有点饿了。

卢妈妈的手艺是一顶一的,晚餐用简单的食材做出了一桌子菜,各个色香味俱全,特别是桌中间的鱼肉,香气已经止不住地往鼻孔里钻了。

他食指大动,不客气地在张觉递给自己的那碗米饭旁边坐下了。

卢妈妈边摘围裙边拿提着一提饮料,边指责后边的张叔叔手脚不利索边往这边走。

看见林迷的时候,她的脸顿时带上了笑,“林迷醒了啊,睡得怎么样啊,卢妈妈就等你吃饭呢……”想着,她好像回忆到了什么伤心事,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去。张叔叔拍了拍她的背,叹了口气,接过盘子,“你卢妈妈看你伤成那样,心疼坏了。”

这个角度,配着张觉吊着一只手拿着筷子沉默的样子,莫名的让人五味杂陈。

“去,给那个大夫开的药拿过来,饭前也得吃,他胃不好。”张叔叔踹了一脚已经拿起筷子的张觉,张觉看了一眼他,又睨了一眼卢韵娟,秉承着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忍了,往下一摔筷子,起身走向大厅的医药箱。

“别管他,小迷。”卢妈妈走过来轻轻托着他的手腕,“他摔胳膊断腿的次数都整出抗药性来了,倒是你呢,手怎么割成这样呢?还疼吗?”

卢韵娟的小心翼翼让林迷心里有种很酸楚的感觉,他咬了三次嘴唇,才忍住那种游戏副本过到大结局反派被净化的感动。

“没事的,皮外伤而已。”他眸子低垂着,尽量控制着颤抖的声线,可是视线里还是渐渐染上了模糊。

这时候张觉将药箱提来了,他从里面甩出来一板药,顿了两秒,又拿出一瓶碘伏和一包棉签。

“来,先把药吃了,上次上手上的药是什么时候?”她抬头问张觉。

“昨天晚上。”张觉扔过来一瓶饮料,自己也开一瓶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芒果味,他皱着眉头看了眼标签:“这玩意芒果味的啊?”

卢韵娟淡淡地说:“就你一个人过敏我们这辈子还不能喝了?”

张觉顿了两秒,笑了:“行,反正我被毒死了,你们也不能被我一块儿带去。”

卢韵娟“啧”了一声,刚想回头骂他,这边林迷已经把药吞了下去,看着旁边的碘伏,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快点整完吃饭行吗?大娟子。”张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向一旁努了努下巴示意。

卢韵娟拿着碘伏瓶子,拧了几次没拧开,又交给一旁的张胜利,叔叔呲牙咧嘴试了两下也没打开。

“我草了。”他服气了,抢到手里把盖子往上一拔,打开了。

他边撕着棉签袋子边转过头对卢韵娟说:“妈,我学习不好,你和我爸有没有点基因上的责任?”

卢妈妈脸有点红,拿起筷子往林迷的碗里夹了点鱼肉:“没准儿你是我俩捡的呢。”

“对,我至少比你俩有智商点,”张觉用棉签蘸了蘸盖子里的碘伏,凑到林迷的身后伏下身子:“至少到老不能被打开个瓶子再给累死。”

林迷的两侧都有凳子,他还打着绷带,坐下不方便,就直接捏着棉签,从他身后弯腰探过去,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伸手。”

这个姿势正好能保证他握住林迷的手腕,而不会拥挤,就是,有点过于近了。

他平时不怎么受伤,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消炎的物品,对这种暧的姿势非常没有抵抗力,顿时汗毛倒竖起来了。

张觉用棉签一点点地在他的伤口擦拭着,竟然意外地很温柔,甚至还做到了无菌操作,用完一根后就换了一根。

耳畔是他炽热的呼吸,那么拽的一个人耐心下来处理着他因为情绪问题造成的伤口,丝丝缕缕的疼痛像是在说着对他的挽留般的缠绵。

在卢妈妈和张叔叔的面前,他的脸开始抑制不住地发红,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不过张觉果然是身经百战,只剩一只手能活动也利落地上完了药。不知道给自己上过多少次药

最后一次消毒后,他认真地把碘伏和棉签的垃圾都收了起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精神大条的人并没有到感觉病号本人有什么异样。

“你那房间的吊顶还没修好,”卢妈妈抬眼看着张觉,“这周还得睡沙发,我找来修的人没在城里。”

张觉头也没抬地坐下了,拿起筷子的时候,发现对面一直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在他看来的一瞬间默默撇开了。

他敲了敲碗:“命好的那个就别找存在感了。”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你睡沙发我也没意见。”

林迷缓缓拿起筷子,手腕上灼热的感觉仍然存在,犹豫了良久,他用平静的语气说:“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纵张觉不拘小节,也半怀疑地簇起了眉毛。

“正好是双人床,对吧?”声音越来越轻,他往嘴里送了一块鱼肉,垂下眼细细地咀嚼着甘美的肉。

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黄金剧场的抗日神剧正在激情地放炮,一时间他的声音有些失真。

“所以来吗?”他像是挣脱了内心的什么束缚一样,眼睛微眯起来,看上去仿佛是一种什么狡猾的动物,一直以来的那种拧巴的气质,竟然一瞬间消失了。

这声音只有他们俩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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