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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8: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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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看着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知晓他心中的谋划,不屑的卧坐榻上:“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叛主一次,可以叫弃暗投明,若是两次,那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他倒是想回来,那也得看她要不要!

“这样的人,一般会被后世戳脊梁骨的!”

阿九的羞辱,是如此的直白毫不掩饰,风逸的脸颊猛然发起热来。

可偏偏就是在这最丢脸的时刻,流苏插进话来:“公主的话,你没听见吗?”

“还不滚!”

风逸本就所剩不多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敲击的粉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刚站起身来,就被流苏推搡至门外,然后“砰”的一声将门给合上。

留他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紧攥着拳头,然后失魂落魄的离开。

隔着木门,流苏听见风逸离去的脚步声,心中却没有半分愉悦。

“公主,就这么便宜他们了?”

阿九看出了她的失落。笑着调侃:“便宜??”

她摇了摇头,告诉流苏:“知道成皋是怎么失手的吗?”

流苏不懂历史,故而摇了摇头,阿九告诉流苏:“有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队友,往往比一个厉害的对手更可怕!”

因为你会防备着你的敌人,却不会防备你的队友!

阿九站起了身来,看着庭院中争奇斗艳的花骨朵被风吹的没落,就如同他们的结局一般,要不了多久,也会像这些花儿一样,凄婉且苦涩的落到尘埃里去。

“风逸知道不是吗?不然他就不会回来找我。”

但他接连叛主两次,这样的人她可不敢要!

流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听阿九感慨:“人总是这样,从未拥有和失去过后的东西,都有着莫名的执念,这种执念会随着时间越发的渴求起来。而在这种渴求中,对已经拥有的就没有以往那么珍视了。”

流苏当然听的懂阿九在说什么,她听的心慌,试探着询问阿九:“公主这意思,是说陛下会为了太子殿下,与公主为敌?”

阿九转过身来,背着光,流苏看不到她的神情:“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流苏起初不解其意,不过随着萧妃的到访,一切便都豁然明朗了。

“九儿,阿娘求你!”

她每说一句便是一个响头。

“求你救救你的外公,救救你的舅舅,救救母妃的一家人。”

帝王贬谪的圣指下达,皇贵妃成了婕妤,母家也被牵连调了任。

那一声声啼血的呼唤,伴随着额上如珠沁出的血,染红了岚泽粗粝的石砖,也惹来了宫人顿足,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年头,只见女儿给母亲下跪的,还是头一次见母亲给女儿下跪的。”

宫奴们不堪的讥笑声落入扶摇耳中,让她顿生烦意,她大骂着轰赶:“滚,滚,没事干了是吗?!”

见宫奴们在她的呵斥中匆匆离开,扶摇这才无奈的上去搀扶跪地哀求的萧妃。

可萧妃不领情,别看她发丝松乱,风冠摇摇欲坠,却还是使足了力气将扶摇推开。

“你们公主呢?让她出来见我!”

“公主她…………”

扶摇还想再推脱,那知萧妃见她支吾,当即便向着紧闭的殿门冲去。

“拓跋玖!!”

因是阿九母妃,扶摇不敢拦,而殿门内插了闩,萧妃推不开,便气急败坏的拍打着门。

可这一道门,竟是拍疼了手心,拍的累倒在地,也紧闭着。

多可悲,一眼望去,她像个苦苦挣扎的蝼蚁。

而那些来时还怀揣着的希冀渴望,终于在纹丝不动的大门前,一点点消散了。在无人可知,可看,可助中埋进了这无边的黑暗里。

真不甘心啊!

萧妃抖动着肩膀,笑的癫狂。

她面目逐渐狰狞,放声大骂:“你这个畜牲,你不得好死!”

她凄厉的诅咒伴随着无边的悔恨,被寒冷的风,丢进了门缝里。

狰狞与宣泄得不到回应,等待她的便是抽空灵魂的无力感。

“我不该生你,这是我的报应!”

她这话说的轻,烛光跳动的明灭间,映出了阿九淡然的脸。

门棂已有了腐痕,角落里也结了蛛网,让她忍不住感叹:“原来,岚泽已经这么老旧了啊!”

就像它伴随着她的盛宠诞生,又在岁月走过的痕迹里同她一起走向凄凉的迟暮。然后在母妃长跪岚泽,歇斯底里的咒骂中彻底消散。

从此万里冰封,东曦?不至。

“流苏,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的我很陌生?”

阿九的声音,如这桃李而落的花朵一般,清丽婉约,却因为凋零而染上伤愁。

“怎么会呢?”

面对这样的阿九,流苏心疼极了。

单方面的付出固然感动,但久了就变的没有尊严了。

她看着飘花而下的奇景:“如果这条路注定会让殿下受伤殒命,那就换条路走吧。”

就像她厌倦了江湖打打杀杀的日子,她也可以隐姓埋名,走自己认为不那么难捱的路。

阿九笑了,她从烛光照不到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面容温和而坚毅。

“走吧…………”

她说,说完便向紧闭的大门走去。

“公主,你要去吗?”

流苏眼中滚动的泪终是滑落,她都来不及将泪痕擦拭,便跟着阿九一同上前。

阿九点了点头:“去吧,不去的话母亲一直在外面涕哭也不是办法。”

“可是公主今天去了,不就代表以前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见阿九手伸向紧闭的殿门,流苏赶忙阻拦:“公主今日去服软,以太子那性子,以后一定会变本加厉的欺辱你的。”

见阿九不说话,流苏急了,她说:“公主以后若是反抗的狠了,他们便又用娘家人来威胁你,公主你岂不是要一直忍气吞声下去?”

是啊,连流苏都知道,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没事的,流苏。”

阿九安慰她,不顾她的阻拦,将门拉开。

殿门外,是母亲歪坐在地,呆滞麻木的脸。

“你出来干什么?”

她眼中满是讥讽,再没有多余的祈求,有的只是泪眼朦胧里,尖酸刻薄的话语。

“你因该烂在那门里头。腐烂发臭!”

流苏咬着唇想要上前去解释,却被阿九抬手制止了。

“走吧!”

见流苏还有不甘,阿九只是摇头说道:

“不爱你的人,任你如何争辩都不会爱你的!”

多么可悲的认知。

“公主………”

望着阿九与流苏远去的背影,扶摇红了眼眶,她轻轻唤着,却是颤不成声。

些是母亲的哭闹起了作用,阿九乖巧的去了乾承殿,这一去便要有几个时辰。

拓跋闳与她,必须有一方妥协。

为了逼她就范,本该什么样的法子都要试试的。

可顺应天意,重点在那个“顺”字上。

用胁迫的方式逼她服软,何尝不是逆天而行呢?

所以阿九恐怕又要让母亲失望了,她此去即便是认错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不过是装着表面和睦,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至于父皇,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无非就是想让本就支持拓跋闳的大臣看到他立储的决心,以免对方见风使舵投入其他势力罢了。

阿九与流苏已淡出了扶摇的视线。

扶摇闷闷不乐的站在了殿门外,她冷着一张脸告诉殿前因哭闹而显得异常狼狈的女人:“婕妤,若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大胆!”

萧妃身边的奴婢立即上前,给了她一个巴掌,并出言呵斥:“一个小小的宫奴,敢这样羞辱你主子的母亲,活得不耐烦了?!”

这一巴掌,打的扶摇心里极其不畅快,她不畅快,自然也不会让她们畅快。

她看着萧妃,些是太过凶狠。对方眼神却有些躲闪了:“你是公主的母亲?”

她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一个什么好笑的笑话般。

零星的花瓣穿过枯陈的房檐,落了下来,落在她因为轻颤而抖动的发丝上。

她眼中的泪在这一刻决堤:“哪个母亲会在女儿被羞辱后让她忍着?”

“哪个母亲会逼迫着她同欺辱她的人认错?”

扶摇的诘问让萧妃脸色逐渐惨败,她惊慌失措的反驳:“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她有万般的不得已。

“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她的喃喃低问被扶摇怒声打断,原本温柔的丫头,脸都气的狰狞了。

“她永远是被牺牲的那个。”

扶摇的话,如一根钢针,狠狠扎进了萧妃的心中,疼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也是你的女儿,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说到最后,扶摇竟然气极反笑了起来。

“或许您说的没有错,您确实不该生下公主。”

她抬头看这一方天地,却觉得无比的讽刺:“没有生下她,就不会有这偌大的北魏,也不会有如今的帝王和萧妃,更不可能有拓跋闳这个太子。”

可是到头来又有谁感激她了呢?

一切不该都成了事实,知道自艾自怨也无济于事,扶摇只得让自己冷漠些,再冷漠些,不再给这些晦气的东西一个眼神。

扶摇的冷漠,以及她句句诛心的质问,让萧妃再也没有脸再这里呆下去。

她让玉珠搀扶着她起来,抹着眼泪灰溜溜的离开。

而阿九去认了错,服了软回来,没见着母亲,也没有过多询问。

这宫廷里的亲情,在权利与荣耀面前,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而让流苏一直提防的风逸,至那日之后便消失了般再也没有在岚泽出现过。

待到了暮秋的时辰,除了这岚泽是越发的清冷萧瑟,外面的宫院却是一个比一个热闹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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