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她觉得她并没有漏掉了什么重要线索,但又一时又不明白这种强烈的不安来自于何处,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始终伴随着她,阿九只能心不在焉的跟着司仪的喊声拜了天地,然后被人搀扶着进了喜房坐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红烛的灯光透过丝质的盖头朦胧了阿九的视线,丫鬟们将端进来的器具摆放好,便关了门出去。
阿九将盖头扯了下来丢到一边,脑海中突然窜去一个可怕的想法,惊的她浑身冰凉。
“慕容宸均!”
她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独自焦急,摘了碍事的头冠就要冲出去,开门便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些是知道等下有硬仗要打,慕容宸均并没有喝太多酒,他与高朋满座辞别,一人走过回廊,推开门喜房的门,便被着急忙慌的阿九撞了个满怀。
“听着,不对劲!”
抬头看清来人是谁,阿九神色凝重的告诉慕容宸均:“那个陈知县可能有问题!”
慕容宸均问她:“何出此言?”
阿九道:“这妖与朝中重臣并无牵连,而是陈知县从未向上伸报过此事!”
慕容宸均心沉了下去,他拉阿九就要走,顿感身体沉重,不听使唤了起来。
完了!
他在心中大喊不妙,斜着眼看去一旁的阿九,见她与自己一般,一脸惊惶,想来也是被束了手脚。
明明大脑疯狂叫嚣着离开,身体却无意识的自己动了起来。
慕容宸均与阿九手拉着手,一同进了房间,将门窗紧紧关上。
“附丝行影咒!”
阿九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来。
“那是什么?”
慕容宸均不懂,可是很快他便懂了。
“你在干什么??”
他看着正伸手解着他腰带的阿九倒吸一口冷气。
“你没看到……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吗??”
阿九一脸抗拒的与这副被控制的身体做着斗争,因较劲而憋的满脸通红。
很快慕容宸均的神色也逐渐不对劲起来,他向阿九伸出了手:“我要是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你可别生气。”
阿九头皮一麻:“你想的美!!”
可对方的手没有停下,而是抓住了她瘦弱的肩膀,然后一路向下,将她的衣服扯了下来。
“啊!!!!!”
几乎是立刻,阿九与慕容宸均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色狼你在干什么!!“
阿九出声怒骂。
“你还说我,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干什么!!”
阿九的手已经解开了慕容宸均的腰带,正一件一件的褪着他的长衫。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扯着嗓子嚎:“救命啊!来人啊!有没有人!!!”
“没有人会来救你们的。”
寂静的黑夜孤月当空,莹莹白光如练绢扑下,照出屋外大致的轮廓。
老人枯槁的身子站在大红的喜庆灯笼下,从屋内透出的光照在他疲惫的面容上,他站在门外,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之中,唯那双混浊的双目矍铄有神。
他落在门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阿九听出了来者的声音,敛起眼中的愤怒之色,质问道:“你作为朝廷命官,却与妖邪为伍,祸害一方百姓,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老人“嘿嘿”笑了两声:“是不是祸害一方百姓,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公主,好好享受老朽给你准备的大礼吧!”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看着门上消失的影子,阿九心如死灰。
与阿九同样心如死灰的,还有将她扑倒在床的慕容宸均。
“公主………”
慕容宸均脸色涨红,阿九如柔荑般的手指像狡猾的小鱼,在他一方环宇里横冲直撞,每一次摇尾远去,都能搅乱他心中的一池春水。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阿九小脸跟着红透:“这……这………不是我本意………”
慕容宸均无法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只能忍着心中滋生的异样感,头埋在阿九修长的脖颈间,任她轻柔的发丝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炙热的呼吸带着沉重的喘息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对方的耳根,灼的阿九脆弱的肌肤发疼。
阿九欲哭无泪,她尝试着挣脱开这种撩火的束缚,直到察觉到那顶在她腿上的异物时,立即被一股羞耻之意冲昏了头脑。
“慕容宸均!!”
阿九咬牙切齿,对方轻“嗯”了一声,声音沉沉的,似被这自身无法控制的放荡举止熏出了些醉意:“这也………不是我本意………”
阿九:“………”
阿九如一条案板上的鱼,任由对方的手为所欲为,扯下了她身上仅有的一块遮羞布。
她气的胸口剧烈起浮却又无可奈何。
手掌中温软的触感让人迷醉,长久的沉默后慕容宸均终于出声,他神色复杂的告诉阿九:“今夜过后,我一定娶你。”
阿九嘴角抽搐了一下,并没有多高兴。
“屁!”
她忍不住呸了一口,她是脑袋秀逗了,让魔神娶她,然后成为命定之女的手下亡魂是吗?
人生有无数中死法,她为啥要死的那么弱智!
慕容宸均原本因情动而微醺的眼眸倏然一冷,他咬牙切齿:“拓跋玖,你就这么贱,被人碰了都不在乎??”
阿九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想被祁清雪咬着不放,但她更没有能力去惹怒慕容宸均。
阿九神色恍惚心不在焉的模样惹的慕容宸均又是一次恼火,恰巧被控制的身体底下了头,与对方唇齿相连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的在阿九的唇上咬了一口。
阿九吃痛,怒眼瞪来,等待她的却是慕容宸均的晒笑:“我可没你这般不要脸,你碰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
岂有此理,还讹上她了是吧?阿九想用脚踹他,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只能让对方跟个无赖一般压在她身上宣示主权:“以后你要敢跑去外面私会别的男人,我就打断你的腿。”
阿九:“………”
她不是命定之女,不要跟魔神做夫妻。
慕容宸均虽然现在嚷嚷着要娶她,谁知道后来会不会在爱上祁清雪后因她这个碍眼的妻恨透了她,任祁清雪折磨着她,让她活的生不如死却无处可逃?
满腔的恐惧撕扯着她胆小又惜命的灵魂,阿九逐渐崩溃起来。
不,她不要和他□□,谁来救救她!
附丝行影咒,明明没有多少功力的初级咒语,却因下在了凡人阿九的身上,从而让她无法挣脱,从此被拖入了那无尽的深渊中去。
阿九痛苦的闭上眼,被对方那越发霸道的触碰弄出几滴清泪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门外的不远处突然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火把如夜空下舞动的龙蛇将院门口围了个里外三层。
江婉芳遥望着被人群围住的洞房花烛夜,冷笑的拔出剑来,指着最中间的男人:“你以为几杯蒙汗药就能撂倒我吗??”
对方没有说话,反是拥护着他的人群开了口:“有我们在,你休想伤害我们老爷!”
“你们………”
江婉芳气的浑身哆嗦:“你们助纣为虐,帮着害你们的人是为何??”
其中一妇人开口:“老爷并没有害我们,他所作也是迫于无奈罢了。”
“迫于无奈??”
江婉芳惊讶的瞪大眼,听一旁的人说道:“人不与妖斗,我们除了顺着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你……你们………”
她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一张张理直气壮的脸,过于荒诞的事总是让人忍不住心中发笑。
她同情,且怜悯着这坐城中的所有人。
如今看来,这又何尝不是他们咎由自取呢?
偏偏是她不能视而不见,是她不能撒手不管。
江婉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烦乱情绪。
“不是有我吗?”
江婉芳指了指自己,上前道:“各位乡亲,我与师妹此次是专程来帮你们除妖的,你们不用害怕,将方便让与我,我保证一定能降了此妖,为你们除害。”
她说的慷慨激扬,可百姓却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有人出声反驳:“我们凭什么信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要是除不干净让她跑了,以后我们就别想安宁了,大家说是不是?”
伴随着出言者的振臂高呼,周围的人皆是点头附和:“何况女娃死了就死了,只要男娃活着就好!若是惹火了那妖怪,男娃都杀了你们就高兴了?你们是想让大家断子绝孙啊!怎么这么恶毒!”
百姓的话让江婉芳因惊愕连话都说不利索,好不容易建起的心里防线再次土崩瓦解:“你们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呗!”
圆月洒下的光辉下,是江月明大步走来的身影。
江月明冷着脸告诉面露震惊的师姐:“我返回的途中发现了一桩怪事,城镇因妖物掠杀婚嫁之日的女子不计其数,让年轻妇人绝迹与青天白日之下,可年轻男子却三五扎堆,嬉笑言谈,好不开心。”
江月明想起陈知道说过,男子是与女子一并失踪的,自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