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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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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线,他下意识往身旁的热源处蹭去,额头却撞上一片温热的皮肤,莫梁远正侧卧着看他,黑眼睛在晨光中像两潭深水,看不出情绪。

昨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精油、电影、那个始料未及的吻,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

沈星河猛地弹开,后腰撞上床头板的瞬间倒抽一口冷气。

“疼?“莫梁远的声音比往日低哑,粗糙的指腹已经按上他撞红的部位。那触感让沈星河浑身一颤,昨夜这只手是如何扣着他的腰,如何在情动时留下淤青……全都历历在目。

“我……那个……”沈星河揪着被单语无伦次,“你记得……”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突然递到眼前。

牛奶冒着热气,杯底沉着两片消炎药,莫梁远的表情平静得像在讨论今日天气:“先吃药。“

这太反常了。

沈星河设想过无数可能——尴尬、暴怒、甚至直接收拾行李走人,唯独没想过这种稀松平常的温柔。

他小口啜着牛奶,偷瞄正在穿衣服的莫梁远,对方后背有几道新鲜抓痕,在麦色皮肤上格外显眼,随着肌肉线条起伏像某种神秘的图腾。

“看什么?“莫梁远头也不回地套上T恤,衣摆落下时遮住了那些暧昧痕迹。

沈星河差点被牛奶呛到:“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莫梁远转身,眉骨上的疤在晨光中泛着淡红,“昨晚是你情我愿。“他顿了顿,补充道:“除非你后悔。”

牛奶杯在沈星河手里微微晃动。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梁远居然这么轻易就接受了?没有挣扎,没有纠结,甚至没有提起他们同为男性的事实?

“不后悔!”他回答得太快太急,牛奶溅到手背上。

莫梁远嘴角抽了抽,扯过纸巾给他擦手,“慌什么”,擦完之后又揉了揉沈星河睡翘的头发,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廓,“我去买早餐。”

房门关上的瞬间,沈星河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无声尖叫。

被单上全是莫梁远的味道,他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在气味中反复确认一个事实——

他们□□了。

不是梦,不是幻想,莫梁远确实进入了他的身体,在他耳边喘得那么性感,汗珠从下巴滴落在他胸口时烫得像岩浆。

手机突然震动。

梁律的信息跳出来:【周一必须回来,华盛案最终陈述】

沈星河皱眉把手机扔到一边,现在谁要管什么华盛案?

窗外传来海浪声,他光脚跑到阳台上,看见莫梁远穿着那件旧黑T恤走在沙滩上,背影挺拔得像棵白杨。有个穿比基尼的姑娘向他问路,莫梁远摇头时,阳光正好落在他拒绝的侧脸上。

沈星河突然笑起来,笑得眼眶发热。

接下来的几天像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第二天早晨,沈星河试探性地在去餐厅的路上勾莫梁远的手指。那只手先是僵了僵,然后慢慢翻转,与他十指相扣,海风扬起沈星河的衣角,他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莫梁远抱怨了一句“手怎么这么冰”,然后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第三天午后,他们在礁石区发现一片潮池,沈星河蹲下来戳海葵,看它受惊收缩的样子笑得像个孩子,抬头时发现莫梁远正用手机拍他,逆光里看不清表情。

“删掉!”沈星河扑过去抢,被莫梁远一把搂住腰。

两人跌坐在潮湿的沙滩上,莫梁远的手垫在他脑后,指缝间全是细沙,沈星河趁机偷吻他嘴角,得到的是一声无奈的“别闹“而非斥责,莫梁远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眨动时像蝴蝶振翅。

第四天傍晚,他们找到一家藏在巷子深处的海鲜排档。老板娘热情推荐情侣套餐,莫梁远没有纠正她的误会。辣炒蛤蜊端上来时,莫梁远习惯性地把最大的一颗挑到他碗里,就像多年前分糖炒栗子那样。

“啊——”沈星河张嘴等投喂。

莫梁远瞪他一眼,却还是用筷子夹起蛤蜊肉递过去。沈星河故意含住筷子尖不放,舌尖扫过金属部分,如愿看到对方喉结滚动。老板娘路过时发出善意的笑声,莫梁远耳根红得像蒸熟的螃蟹。

回民宿的路上经过一家纹身店。沈星河盯着橱窗里的设计图挪不动步:“我们纹个情侣款吧?”

“疼死你。”莫梁远拽着他往前走,却在路过便利店时买了支记号笔。那晚在民宿露台,他在沈星河脚踝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在自己同样位置画了个月亮。

“洗掉前记得拍照。”莫梁远说这话时没看他的眼睛。

沈星河把脚搭在莫梁远大腿上,看对方用棉签蘸水一点点擦掉那些蓝色墨迹,月光下莫梁远的侧脸特别温柔,睫毛投下的阴影微微发颤。

他突然希望这支记号笔是真正的纹身枪,这样就算洗一万次澡,星星也会永远留在皮肤上。

第五天清晨,沈星河被腰间收紧的手臂勒醒。莫梁远在睡梦中把他圈在怀里,下巴抵着他发顶,呼吸平稳绵长。他小心翼翼转过身,数对方睫毛的数量,直到莫梁远突然睁眼。

“早。”沈星河笑着吻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

莫梁远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他们就这样在晨光中相拥,听着窗外潮起潮落。沈星河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莫梁远后背游走,摸到那些凹凸不平的旧伤疤时,被突然抓住了手腕。

“别摸。“莫梁远声音沙哑。

沈星河仰头看他:“疼?”

“丑。”

这个字像根刺扎进心里。沈星河撑起身子,认真吻过每道伤疤:“不丑,都是勋章。”他感到掌下的肌肉渐渐放松,莫梁远抽了口气,把他按回怀里。

中午退房前,沈星河在浴室发现莫梁远偷偷往他行李箱塞了新买的防晒霜和晕船药,药盒上贴着便签:【一天三次,饭前】,字迹工整得像小学生作业。

最后一顿午餐选在海景餐厅,沈星河点了红酒,趁莫梁远不注意时连灌两杯,酒精让他胆子变大,脚从桌底探过去,顺着对方小腿往上爬,莫梁远猛地呛到,红着脸瞪他,却在桌布遮掩下握住了那只作乱的脚踝。

“别闹。”声音低得只有他们能听见。

沈星河笑着用脚趾勾他裤管:“那你喂我吃虾。”

莫梁远黑着脸剥虾,沾了酱汁递过去,沈星河故意连他手指一起含住,舌尖扫过指腹的老茧,莫梁远的眼神瞬间暗下来,在桌下惩罚性地掐了把他大腿内侧。

回程前夜,沈星河在浴室发现那瓶“迷情海岸”精油还剩大半,鬼使神差地往手腕内侧抹了一点,薰衣草混着依兰的在热气中蒸腾开来。

出来时莫梁远正在收拾行李,看见他光着脚站在地毯上,水珠顺着小腿往下滑。

“明天几点的车?”沈星河用毛巾擦着头发。

“你九点二十,我十点半,”梁远把叠好的衣服放进箱子,动作很慢,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律所不是催你回去?”

沈星河撇撇嘴:“梁梁律得我住在办公室。”他凑过去帮莫梁远整理洗漱包,沐浴露的香气笼罩着两人。

莫梁远突然抓住他手腕,鼻尖凑近那道淡蓝色的血管。

“又用那个精油?”声音低哑。

沈星河心跳漏了一拍:“...…嗯。”

莫梁远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松开手,继续低头收拾行李。沈星河还没来得及摆出失落的表情,就听到莫梁远说“你明天要坐很久的车”。

“……”

沈星河闹了个大红脸,噌的躲进被子里。

高铁站人潮涌动,沈星河的车次先到,他站在检票口不肯走,手指绞着莫梁远的衣角。广播开始催促,莫梁远突然捧起他的脸,在众目睽睽下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这个吻太突然,沈星河睁大眼,看见莫梁远近在咫尺的睫毛微微颤抖。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莫梁远拇指擦过他湿润的唇角:“去吧。”

直到坐上高铁,沈星河还沉浸在那个吻里。他给莫梁远发消息:【到剧组了告诉我】附带一个爱心表情。

窗外风景飞速后退,他摸着发烫的嘴唇,没注意到莫梁远站在月台上,一直望着列车消失的方向。

三天后,沈星河站在宁畅家门口,手指因为连续敲门已经发红。

“他人呢?”沈星河声音嘶哑,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宁畅侧身让他进屋。结婚照上的新娘和新郎依偎在一起,冲镜头微笑。沈星河盯着那张照片,心中无法抑制的涌起一阵嫉妒,他嫉妒这个世界上每一对幸福的爱侣。

“坐”,宁畅倒了杯水推过来,“他……没联系你?”

沈星河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38个未接来电,全部打给莫梁远。

“关机了”,他机械地说,“剧组、武行协会、连福利院那边我都问了……”声音哽住了。

“他早就不干武替了”,宁畅搓了把脸,“婚礼后辞的,说身体扛不住。”

他看了眼沈星河惨白的脸色,斟酌着词句,“莫狗那人……得等他自己想通。”

沈星河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什么叫想通?”他声音发抖,“我们明明……”话卡在喉咙里,那个带着海盐味的吻,那只玉貔貅,还有莫梁远摩挲他后颈的触感,难道都是假的?

宁畅因为婚礼那天的事心中有愧:“哎……也怪我,谁知道那帮孙子竟然这么混……给他点时间吧,他放不下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总有一天……那是哪一天?

沈星河想起莫梁远最后那个吻,那么用力,像是要把灵魂都烙在他唇上。

原来那不是开始,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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